“但我騙過了你們家族的契約魔紋。”借由指尖撫過后劃開的血口,里德爾將雙唇貼在脖頸處吮吸著。蛇般的尖牙在他更為埋首的動作中扎入了傷口處,更進一步的刺激血液向外流露。
吞咽血液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顯得尤為突兀,而隨著里德爾的手自撫摸著恩維爾的脖頸一點點移動至對方長袍所系的繩結前時,原本插入發間的手施加了力氣。
“恩維爾”舌尖舔過因吞咽不及而溢出血液的嘴角,里德爾從對方的脖頸處抬起頭來看向他:“剛才是你邀請我的。”
“我只是邀請你緩解毒液的副作用。”恩維爾把搭在對方肩膀處環抱的手臂收回,伸手拉過一邊的被子試圖將自己裹緊。
但就在恩維爾伸手觸摸到被子的那刻,腦海中閃過的念頭讓他不由得呼吸一窒,有些僵硬的目光在看向里德爾時染上了錯愕:“銀鏈契約可不是讓你這么用的。”
“為什么不行。”里德爾很滿意恩維爾的反應,他想要傳遞給對方的情緒已經漸漸開始成為了主導并輕而易舉的攻克了對方的精神力。
當欲望占據了思想的下一刻,恩維爾的眸子對上了里德爾帶著笑意的眼睛。
情感共鳴的力量可以驅使一個人的思維與行動,只要里德爾想,那么他隨時都可以催發恩維爾的殺意、妒忌、憤怒亦或是憎惡。他可以借此完成比奪魂咒更加完美的控制
翌日清晨,當恩維爾在纏綿的雨聲中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昨夜的記憶在睜開雙眼后一點點的歸攏,逐漸形成一條完美的紐帶將始末連結在一起。抬手按住自己的額頭有些煩躁的揉著自己的頭發:如果一直這么下去顯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解開這層契約所要付出的代價與回報似乎不成正比。
暖色柔順的頭發肆意的鋪散于黑色的絲絨長袍上,曲起身摟抱著一條腿的恩維爾側頭看向窗外,依舊是布滿了陰云的天氣讓他的心情也蒙上了些許郁色。
下床時腳掌觸上一片絨毛地毯,帶著些癢意,但卻讓恩維爾感到舒心不少。抬手將一旁已經準備好的新衣物穿戴至身上,指尖在劃過脖頸處的鏈條時怔愣了一瞬,卻只是皺了皺眉就將其忽略過去繼續自己的動作。
所幸里德爾的審美一向優異,恩維爾并沒有因為衣服的原因產生其他的負面情緒。
鏡中的男子正打量著他湖水似的雙瞳,目光漸漸下移落在脖頸處的一排牙印上,手指輕輕的附了上去:雖然印記因為治愈魔藥的效果如今只留下了些微的紅痕,但它遺落的位置依舊很明顯。
黑色的長袍在窗外若有若無的光線照射下發出淡藍色的光輝,恩維爾又將自己脖頸處的領口往緊拽了拽,這才光腳踩著地毯邁步出門。
一路上很寂靜,至少在恩維爾所處的房間樓層幾乎沒有任何食死徒存在的痕跡。從一側的走廊穿過后就能夠從最頂端的位置看到位于底層碩大的城堡主廳。
手指搭上樓梯的扶手時繆斯自袖中鉆出,盤繞著從每一個縫隙中伴隨著恩維爾的腳步往下游動。而隨著樓層的降低,四周終于有了些許的人影。
“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捂著嘴打了個哈氣,恩維爾靠在扶手的一處平臺看向剛好從房間里走出沒幾步某位帶著面具的魔藥學天才:“西弗勒斯。”
良久的沉默讓恩維爾有些無趣的嘆了一口氣,正當轉身要走時卻聽聞他喚了自己一聲。
回頭看向西弗勒斯,恩維爾耐心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沒有”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西弗勒斯向恩維爾走了幾步,可就在這時他的肩膀被一只手輕輕的按住了。回頭看到一個金色頭發的身影后,西弗勒斯低下頭將想要說出的話咽了回去。
“知道了。”恩維爾的目光瞥過另一個帶著面具的身影,本帶著笑意而勾起的唇角微微抿了抿,隨后轉身離開。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