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先生不那么怕我了呢你對我之前的誤會解除了”太宰治臉上掛起了他慣用的營業式微笑,他個子高,身形清瘦,外貌清秀英俊掛的,長相跟甜美之類的形容詞不搭邊,然而一旦微笑起來,卻散發著水果硬糖半化不化時,黏膩香甜的氣息,再加上他一遇到疑似敵人,隱沒在吊兒郎當外表下尖銳的攻擊性就會顯露無疑。
導致星野時理每次跟太宰治面對面,都有種讓他極其不適的壓力感,說坐如針氈也不為過。
但他是來談判的,有再多的畏難情緒都要裝作胸有成竹,他覺得自己演技或許不過關,但他確實已經失去了之前那種惶惶的恐懼感,至于緊張與否,這不是判定某人實力和真實目的的唯一標準。
再強大的人也有可能有社恐的毛病,不懷好意的人未必是全場最緊張的人。
他抿了口杯子里的茶水,也笑意盈盈地回答“因為太宰先生總對我有些誤會,讓我不知道如何解釋,不過我們今天可以說開。”
“怎么院長先生要對我坦誠相告嗎非常歡迎哦”太宰治撐在自己翹起的腿上,身體前傾,擺出仔細聆聽的姿勢。
“任何人都是有秘密的,”星野時理禮貌性地向后靠了靠,“況且我總覺得,向太宰先生坦白,恐怕會給我惹來更大的麻煩。”
“我對橫濱的任何組織都沒有惡意,也不想被過度關注,只想在這里當個安分守己的福利院院長。”
“希望太宰先生手下留情,不要引起其他人對我和這座福利院的好奇心,作為交換,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
太宰治用手抵著腦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語氣卻還帶著毫不掩飾的試探和興趣“三個問題嗎嗯雖然有點心動,但這個交易我還是很虧本啊,畢竟我實打實地在這里守株待兔了半天,只為想辦法再見院長先生一面,但回答卻是可以作假的。”
“我從不說假話,”星野時理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太宰先生無法相信,那我們可以附加一個條件,如果碰到我不能回答的問題,我會直接回答不能說,并讓太宰先生換一個問題,直到正面回答三個問題為止,這樣可以嗎”
他并不擅長說謊,也相信太宰治完全有辨別謊言的能力,所以他才會理所當然地讓步,給出一個雙方都有利可圖的方案。
“第一個問題,這里的信號干擾消失了,據我的經驗來看,應該是被什么東西隔絕了,是院長先生干的這是你的異能力”太宰治直接用行動表示了接受。
“是我做的,這算是我的能力吧,”星野時理伸手比了個二,“話說,這是兩個問題吧,太宰先生這樣作弊科室不行的。”
“算是這種模棱兩可的詞放在答案里,在我看來跟院長先生拒絕這個回答沒什么區別,別那么認真嘛,按照規則,就當我問了第二個問題后被院長先生委婉地拒絕了。”太宰治輕巧地揮了揮手,隨便糊弄了過去。
“現在我要問第二個了,院長先生的異能力究竟是什么”
這是個看似簡單,但其實很微妙的問句。
太宰治的第一個問題是隔絕他人的異能,是否就是星野時理的異能力,星野時理回答是他做的,但卻沒有直接承認這是自己的異能力。
所以太宰治才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如果星野時理回答,那他如愿以償地獲得情報,順便可以知道他的人間失格是否依舊具備壓制對方的作用,如果星野時理拒絕回答,那傳達出來的信息會很多,太宰治依舊可以通過拒絕性的回答傳達出的可能性進行類似的提問,讓這個問答游戲永無止境地繼續下去,直到他滿意。
但是,這跟星野時理沒什么關系,他有個萬無一失的答案“我沒有異能力。”
“這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