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切爾拿著剃須刀緩緩湊近,她輕輕刮著他臉上的白色膏體,她抿著唇神情專注。
“蕾切爾。”
“嗯”蕾切爾眼皮都沒有抬,她用剃須刀刮著漢尼拔的下巴,他蒼白而修長的脖頸處跳動著蓬勃的生命力,她格外的小心。
“你做的非常好。真看不出是第一次做這個活的人。”漢尼拔等蕾切爾手頭上的活收尾了之后才開口,“你對大學想學什么專業”
“我對這個毫無頭緒。漢尼拔。我以前喜歡什么”蕾切爾認真地洗手,她用毛巾將手擦干。
“你喜歡文學。還有藝術。如果要我推薦的話,弗吉尼亞大學古典文學很好。和巴爾的摩很近。”漢尼拔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打算定居巴爾的摩。”
“我對美國的地理完全不了解。巴爾的摩離弗吉尼亞跟近嗎”
“是的。”
“那好呀。”蕾切爾對此沒有意見,她對這個世界還模糊不了解,她需要一個引路人。
而漢尼拔就是那個引路人。
他的建議非常的重要,對于她來說。
晚上睡意來襲的時候,蕾切爾沉著眼皮在一個溫暖松木氣息的懷抱中睡著。
而在她熟睡的時候。
漢尼拔掀開被子,給蕾切爾掖好被子,披上睡衣開門走出房間。
客廳里,千代正在等著他。
日本女孩身形嬌小,但她的神情卻十分的堅毅,面對漢尼拔時,這種堅毅就像是一種偽裝。
“你不該帶蕾切爾去地下室。她對這里的事一無所知。”漢尼拔的聲音依舊沉著冷靜。
千代并不意外漢尼拔能處理好蕾切爾的事,畢竟他原本就擅長這個。
“我想她對你也一無所知。”千代語氣平淡,其中不乏對蕾切爾的同情。
漢尼拔抿唇,此時他的嘴唇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他褐色的眼睛中有紅色的流光閃過。
“你喜歡她什么和米莎一樣的皮囊。我看到她的樣子就能聯想到照片里被定格的小米莎長大的樣子。既然只在照片上的我都能發覺。作為這里唯一見過米莎的人,我想你也知道。”
漢尼拔并沒有正面回應這個話題。
“蕾切爾身上有尋常人沒有的美德。她善良寬容聰明真誠。”漢尼拔細數著蕾切爾身上的優點,“她甚至都不會撒謊。”
“她非常友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圣潔的天使。”千代停止她的描述,也很清楚漢尼拔是怎么樣的人,“你在把天使拖入黑暗。她不屬于這里。”
“傷寒和天鵝來自同一個地方,荊棘和玫瑰也長在同一條藤蔓上1。我會帶蕾切爾離開這里。”漢尼拔看著千代古典英俊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向千代敘述著一些事,“至于地下室的那個男人”
漢尼拔的眼神變得銳利,他的嘴角抿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千代,你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千代身軀微微顫抖,她黑色的瞳孔因為震驚和恐懼而放大“你的意思”
“你可以決定他繼續活著還是讓他死亡。”漢尼拔的語氣帶著一絲溫柔的悲憫,“但無論生死,他都不能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