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才遲遲得體會到什么叫做妒忌,什么叫做醋意。
李相夷十五歲得少師劍,幾乎劍不離手五年,手握之處自然不可能沒有絲毫磨損,而據喬婉娩所說,當年李相夷與無憂劍客一戰,為保全無憂劍客性命,李相夷反手用劍柄抵住了無憂劍客得殺招,睚眥之口因此磨損。
此刻被喬婉娩握在手中只剩下劍柄得少師劍是是假的,眾人嘩然,百川院這些個院主也有些驚慌。
必然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少師劍,否則傳出去可不是什么好聽事。
本來他們就是打著找到李相夷的佩劍的名頭邀請了各方江湖人士,如今拿出來試劍的卻是一柄假劍,若真的少師今日不能尋回,那第二日說不定就是一樁丑聞。
江湖人多口雜,什么流言都會傳出。
他們卻是做的事總會帶上李相夷,這李相夷就算“死”了十年,這響當當的名聲依然好用,仿佛他還在一樣。
有的人,他死了卻還活著。
李相夷就是這樣的人,哪怕他二十歲問鼎武林盟主之后不久便葬身于東海,他在這江湖中的影響力一如往昔。
在杜蘅看來,這些人的嘴不配說這三個字。
他們一人都不配,他們就這么相信了李相夷死了,就連路邊都不愿意張貼尋人告示,笛飛聲出關時有金鴛盟的人來迎駕。
可現在不過是個李蓮花,他們百川院之人才聽到這么李姓就慌了,臉上的表情幾乎都是緊張,期待。
緊張的是怕他姓李,名相夷。
期待的是姓李,只要不是相夷二字就好。
佛彼白石、喬婉娩、肖紫衿等人在前方引路,笛飛聲不知道去哪兒了,方多病在李蓮花和杜蘅前幾步的位置牽著杜小狗。
李蓮花則是故意落后,與杜蘅并肩而走。
“怎么不去與你那紅顏知己一道”
杜蘅目不斜視,余光卻飛快掃了李蓮花一眼,也沒看清他是什么樣的表情。
“阿蘅,我現在心里只有你。”
李蓮花無措的摸了摸鼻梁,心虛是有些的,就算他現在是李蓮花也不能否認,況且當年他還是李相夷的時候,也已經與喬婉娩分手了,只是沒想到十年后再次見面人家還想著他。
杜蘅冷笑“哦,以前心里是別人。”
她就是故意的,李相夷與喬婉娩在江湖人眼中就是被綁在一起的,兩人郎才女貌又是正道的武林盟主和武功不俗的女俠,這也是一段人人稱道的佳話。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顆檸檬精,自己酸自己。
“阿蘅,我在與笛飛聲東海決戰之前都一直在找你,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李蓮花輕嘆,也從未否認自己心里曾住過別的姑娘,“我十五歲下山闖蕩江湖十六歲與紫衿結拜認識喬女俠,十七歲建立四顧門,十八歲遇到了你,此后都是你。”
兩人不知何停下了腳步,李蓮花的聲音不再有年少時的肆意張狂,余下的只有溫和內斂,沉靜與淡然。
他的眼神平靜卻又像是燃著一團烈火,燒的杜蘅覺得渾身都在發熱。
短短幾句話就把他名揚天下的十年前輕描淡寫揭過,他現在已經是李蓮花了啊。
杜蘅口中發酸,眼眶也發酸,李蓮花鄭重地解釋讓她心里熨帖,可是看他現在這樣又心里難以平靜。
憑什么他只能過這樣苦的生活,那些人還恬不知恥的打著他的名號在江湖中與以往一樣高的地位。
他們不曾想過,沒有李相夷他們今日會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俠,人人心悅誠服地百川院
他們當真可笑,李相夷當真是識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