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娩紅著眼睛,忍住快要決堤的淚水。
那是什么蘇州快,分明是相夷的揚州慢。
沒死,相夷沒死,他還活著。
喬婉娩幾乎是喜極而泣,十年以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她泣不成聲卻又似笑非哭。
“婉娩,可是哪里不舒服你莫要哭了,你怎么了與我說。”
肖紫衿心里的不安愈發強烈,他忍不住把似哭似笑的喬婉娩強硬的摟進懷里。
紀漢佛也開口安慰:“喬姑娘方才解毒,還是保重身體。”
“其他事過后再說。”石水率先離開,紀漢佛和白江鶉跟在后面,把空間留個這對新婚夫婦。
“婉娩,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是好”
肖紫衿的手有些顫抖,哪怕此刻喬婉娩不曾完全拒絕他,他的臉色也是從未有過的陰沉,眼中滿是陰鷙。
“紫衿,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喬婉娩垂著眸子,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內體揚州慢的內力。
當日在地道下就把李蓮花看成了相夷,那日在普度寺的獨處時那些小動作,還有被她焚燒的香囊。
“婉娩,你且先休息,我守著你。”
肖紫衿扶著喬婉娩躺下,卻被拒絕了。
“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這是十年以來,喬婉娩第一次這般堅定拒絕自己。
肖紫衿面色僵硬,但還是瞬間緩和的了面色,連聲應好,關了門出去了。
可出門以后他依舊不放心,揮手招來了下人。
“看好夫人。”
那身穿白裙的丫鬟俯身行禮,隱在陰影之下。
幾乎是肖紫衿離開的同一時間,床上已經閉上眼睛的喬婉娩瞬間睜開眼睛。
動作干凈利落的換好了衣服,順便打理了自己凌亂的發絲。
她心中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她要去見那人。
客棧
杜蘅和李蓮花是夫妻自然住的一間屋子,婚宴上啥也沒吃李蓮花剛進客棧就吩咐店小二做幾個杜蘅愛吃的菜送去廂房。
二人便回房等著開飯了,可沒想到天剛給沒等到店小二先等來了喬婉娩。
李蓮花和杜蘅都有些詫異,喬姑娘此刻應該在和肖紫衿拜堂才對,怎的出現在這里,還是一身常服
“喬姑娘,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李蓮花坐在桌邊不說話,似乎僅僅是有些詫異,似乎并不知道喬婉娩是來找他的。
“李先生為何不敢看我”
喬婉娩若是不擺出那副橫眉冷對的俠女之風,說話時卻仍然像是養在閨閣中的女嬌娥。
語氣哀怨憂愁,夾雜著些許泣音,一雙美目含淚,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會倒下來。
“相夷,你為何不愿看我”
李蓮花手指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目光平淡的看向喬婉娩。
“喬姑娘,你不該來這里。”
語氣像是陌生人,生硬又冷淡。
那雙面對她時一向帶著溫柔和笑意的眼睛,就那么冷冷的看著喬婉娩。
那樣的淡漠,讓喬婉娩身體一軟,忍不住扶住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