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獨與龐舊山并沒有察覺到身后陳難萍的目光,離開食堂便隨意在青藤園中逛著。
半天的時間,足夠每個人將青藤園逛個遍,只要不傻,都可以對于青藤園的布局有大體的認識。青藤園每處都會張貼告示,入住的入住,領身份玉簽的領身份玉簽,被分到那個園以及在何處上課、教習是誰等等問題都在各處的告示中。只要你去走,就能弄清楚你想知道的所有問題,根本不需要人來引導。
龐舊山看著青梅園墻上的告示,說道:“寧哥,陳難萍也被分到了青梅園。商沖古教習還真是強勢啊,竟然將前兩名都招了進來。”
寧獨瞧著那個名字,笑道:“怕不是跟你針鋒相對。”
龐舊山四下望了望,壓低聲音說道:“嘿,考四大學府的,哪個不心高氣傲?寧哥你奪了陳難萍的榜首,這可是深仇大恨啊!我得趕緊跑路,不能替你背這個黑鍋。”
“暫時是跑不了了。”
龐舊山看了寧獨一眼,循著對方的目光轉頭向后望去。
曲折小路上,立著一個人。青布衣,白布鞋,高束腰,發披肩,冷橫眉,嘴唇薄如刀鋒,昂首看著龐舊山跟寧獨。
陳難萍忽然收回了目光,踏步向著青梅園走去,從龐舊山跟寧獨身邊經過,目光不變,好似經過了兩座石雕。
龐舊山有些被陳難萍的氣勢鎮住,待其走過去后才小聲說道:“這女人氣場好大,恐怕青藤園里都沒人能駕馭得了。話說,這女人是誰啊,跟商沖古似的?”
“陳難萍。”
“陳難萍?她就是陳難萍?陳難萍是個女的?”
“為什么不能呢?”
“寧哥,你認識她?”
“現在認識了。”
——
開學的第二天,青藤園各個分園就開始上課。
青梅園課堂極大,沒有桌子凳子,只有被磨得發亮的地面,顯然在這里上課都是席地而坐的。來上課的人不多,總共才二十個,使得課堂格外的空。
隨著銅鐘聲傳來,一位高冠白衣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課堂前,將懷中抱著的好幾卷書放在了講桌上,聲音溫和道:“同學們好,我是司馬峨,是青梅園的教習。今天這堂課,就由我來教授。這門課名為——參竹。我們暫且不論這門課,先說說你們對青梅園的認識。同學們自由發言,不用拘束。”
龐舊山率先站起來,卻又被司馬峨示意坐下,他坐著說道:“雖為太平盛世,也需居安思危。是以修行只可進,不可廢。當今天下,佛道儒仍為主流,青藤園為天都四大院之一,本質為儒。何為儒?不腐,是為儒。正如方肅儒總教習在開學那天所言,縱然是修行一途,我輩也當不拘于陳腐,改革創新。”
“這位同學說的不錯。可改革創新基礎在何處呢?先祖千萬年一點點探索所得經驗,是為基礎;前輩用血與命換來的教訓,是為基礎。沒有這些,不可妄談創新。傲視前人之氣可有,之心不可有。”縱使司馬峨的言語中多有批評,卻仍讓人覺得溫和可親。
“我想問司馬教習,把我們分到青梅園,就意味著我們今后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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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嗎?”新生楊可卿發言問道。
“當然不是!把你們分到各園,是根據考試成績來的。你們可隨意去一園學習任意課程。你們可以告訴其他同學,青梅園非常歡迎任何人來學習。”
“司馬教習,青梅園是教修行的,那么到底什么是修行?”楊可卿繼續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