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舊山卻無心笑,只是點了點頭。
寧獨松開了手,任由竹葉掉落。修行就該自然些,就像天氣一樣,強求不來,司馬峨的意思寧獨領悟的很快。
龐舊山拍了拍寧獨的肩膀,說道:“寧哥,我去幫你打聽打聽,有什么法子開竅。大山都能鑿個窟窿,我就不信不能在人身上鑿開幾個竅。”
寧獨忽然抬頭向前望去,看到了陳難萍。龐舊山也看到了,便笑著叫道:“陳難萍同學,你好啊!”
陳難萍沒有說話,徑直走了過來,沒有理會龐舊山,只是看著寧獨。寧獨也看著陳難萍,眉宇間并沒有敵意。
“三天,你還沒參竹。”這是陳難萍第一次在青藤園開口說話,聲音很冷很硬,好似寒潭里的鐵劍。
寧獨笑道:“你參你的竹,我參我的。”
“好。”陳難萍說完這個字,再也不廢話,徑直離開了。
龐舊山長呼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寧哥,這個女人不好惹。像是一陣春寒,走了,還留了一地的冷意。”
“你需要盡快了。”
“我曉得。就連陳難萍都能看出我是假的你是真的,那么司馬教習肯定也早看出來了,估摸著整個青藤園都快知道了。我確實得抓緊時間退學了。”
下午司馬峨又是沒有課的,龐舊山也不打算在青藤園轉悠了,便跟著寧獨一同回了家。
寧獨跟龐舊山剛進門,胡然就長喊:“少爺,你怎么才回來,我都等了好久,我都快要餓死了。我好餓,就先吃了一個雞翅,我就吃了一個而已,還留著一整只燒雞,少爺,你不會怪我吧!”
寧獨說道:“不怪你。”
龐舊山推開了門,將懷中的飯菜放下,說道:“胡然啊胡然,讓你停下嘴,那可比讓太陽不轉了都難。”
“胖子,你要是沒事就回吧。”
“寧哥,我沒事,閑的很。”
“我知道,你很忙。我自己的事,我能解決。”
龐舊山想了想,說道:“寧哥,我能感覺出來,你非常想修行,就像酒鬼想喝酒、賭徒想賭錢那樣想。可是這個世上有些事情真的勉強不來,我們這條路走不通可以換條路。寧哥,你可是考了青藤園榜首的人!”他確實有些不放心寧獨,畢竟陳難萍三個時辰參竹,而寧獨卻毫無進展,所以他才跟寧獨回家,希望能多些幫助。
寧獨忽然一笑,說道:“我很清楚,我比任何人都強。”
“我信你,寧哥。”龐舊山說完,便毫不猶豫地走了,只是順手撕下了一條雞腿,讓胡然有了小小的不樂意。
吃飽后,胡然才問道:“少爺啊,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能變成什么呢?”
“哈!少爺,我覺得你可以變成一條大魚!”
“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