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是杜雷在案發現場留下了證據,加上他本人潛逃,檢方很可能會起訴他。
他們一起在便利店買了三明治和甜甜圈,在分道揚鑣前交換了電話號碼。
這一天的行程豐富得可怕。艾瑪麗絲回到律所草草吃了晚餐,差不多是爬去地下室洗澡。她剛挨著枕頭,立馬陷入了昏迷般的睡眠。
第二天的報紙刊登了米勒港倉庫兇殺案,警方對現場信息的保護很到位,沒有兇案現場的照片流傳出來。
杜雷奧尼爾的大名在報紙第二面,好在記者還沒得到他的照片。
艾瑪麗絲整理好普法宣傳的稿件,背上包蹬出自行車。她的兩條腿酸得要命,但騎車總比走路強。
奧尼爾太太憂心忡忡地等在社區中心門口,看到艾瑪麗絲馬上迎過來。
“杜雷大概率不是犯人,”艾瑪麗絲說,“如果只是在法庭上為他辯護,不難。”
奧尼爾太太攥著手,“您的意思是,愿意幫杜雷辯護嗎”
艾瑪麗絲在自動販賣機邊上買了水,“這是我的業務范圍,奧尼爾太太,不必感謝我。”
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兜帽衫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徘徊,艾瑪麗絲還沒多看幾眼,奧尼爾太太慌忙拉著她離開。
索性第二輪普法宣傳的時間要到了,艾瑪麗絲暫時放下心中的推斷。
杰克果然在第一排。他換了新的繃帶,只在縫隙間露出兩只眼睛,是一只新鮮做好的木乃伊。
新鮮木乃伊點頭,艾瑪麗絲沖他笑。
講到一半,坐在最后一排的奧尼爾太太偷偷溜了出去,宣傳快結束時坐回來。艾瑪麗絲在演講臺上看得清清楚楚。
她記得多功能廳出去再右拐是一個小房間,社區負責人說過他們會把一些平時用不到的東西放在里面,想必那里很適合私密談話。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里淺淺飄過,兩個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闖進多功能廳。
他們巡視一番,其中的黑人拽住一個義工的衣領“杜雷奧尼爾在這里嗎”
義工哆哆嗦嗦“什、什么杜雷”
黑人隨手把他推搡到地上,對同伴道“他是不是不在這里”
他的同伴是一個脖子上滿是紋身的金發白人。白人森森的目光掃視全場,在一群驚慌失措的人中捕捉到悄悄后退的奧尼爾夫人。
他突然掏出槍,高高朝天舉起,“都給我安靜”
他把所有人趕到多功能廳的一角,連演講臺上的艾瑪麗絲和杰克都被推了過去。活動中心幾乎所有人都在這里。
他環視一周,陰惻惻道“我們不想惹事,你們也別逼我開槍。”
白人看向奧尼爾夫人“你是杜雷的媽,你兒子肯定和你有聯系吧”
奧尼爾夫人不敢抬頭,眼神閃躲“我兒子沒有回來過,他沒聯系過我。”
“她在說謊”
黑人從腰后掏出一把槍,死死抵在奧尼爾夫人的額頭上“該千殺的婊子,你想嘗嘗槍子嗎”
人群中響起壓抑的驚呼,很快被白人揮舞著手里的鐵塊鎮壓。
艾瑪麗絲的余光看到杰克在左手垂在輪椅與墻之間的夾角中微動。他坐在輪椅上,比常人的高度更低,方便做一些隱蔽的事,比如報警。
艾瑪麗絲默契地朝他身前挪了挪,擋住他在手機屏幕上盲敲的手。
奧尼爾夫人腿軟地倒在后面的墻上,她舉起雙手祈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其他人”
白人和黑人對視。
黑人道“消息有誤”
白人皺眉“你守著他們,我在社區中心找找。”
他打開槍上的保險栓,一個人走出去。艾瑪麗絲松了一口氣,杰克對她比了一個槍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