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樓”埃德溫頓了頓,“是昨天和你一起來學術沙龍的那位beta吧”
他不急不慢地用餐,總是在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后才開口“昨天的情況,幸好有他在,不然,后果難料啊。”
說到這里,埃德溫表情嚴肅了些“商頌,我還是要再和你說一遍,以后再遇到這種匪徒用他人的生命威脅你的事,無論對方是誰,請
不要答應,不要按匪徒的指令做事。”
他藍眸直視著旁邊的年輕男人,眉間緊蹙,一字一句“你比你想象中的重要得多,在我看來,整個聯邦,沒人比你更有價值。”
商頌沉默不語,錯開埃德溫的視線,目光落到后者的左手臂上“你的傷怎么樣”
他記得埃德溫和他一樣是左撇子,但眼下對方卻是用右手拿筷子。
“”
埃德溫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受傷的位置,自嘲“年紀大了,自愈能力跟不上了,不說我了,你腿傷如何,還有手怎么這么不注意,都傷到手了”
商頌動了動纏著幾層繃帶的右手,語氣無波“小傷,再不包扎就要痊愈了。”
他一邊吃飯一邊看直播“研究院的人擔心太多,住院純粹是多此一舉。”
要不是他不留余地地拒絕,那群老頭還打算把節目組也一起告上審判庭。
昨晚院長還連夜趕來探望商頌,痛心疾首地懊悔自己不該批準節目組的邀約,深刻地意識到與其放他出去休息社交,還不如讓對方老老實實待在研究院里工作。
外面的世界實在太危險
埃德溫無奈“商頌多少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健康啊。”
“不過,我還真沒見你這么關注除了研究之外的事。”他看向光屏,笑了笑,“對我還要開著隱私模式嗎老師能不能和你一起看看”
商頌面色淡淡地在終端上點了幾下,隨后光屏閃了閃。
埃德溫側頭朝直播間看去。
下一刻,他原本含笑的嘴唇頃刻繃緊,瞳孔一顫,眉頭也不自覺蹙起。
像是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物。
鏡頭畫面好巧不巧,恰恰給到任西樓正面一個特寫。
青年面容皎白如月,紅與藍的顏料未干,濕潤地在他右邊臉頰畫過兩道痕跡。
而鼻梁左側的漆黑小痣在這樣的特寫鏡頭下更具存在感,只是要說最吸引人的,讓人第一眼就被拉扯進去的,還得是這雙眼睛。
星網論壇上有一篇蓋起高樓的夸夸帖,帖主最喜歡的就是任西樓的這雙眼睛。
有些人的眼睛生來就是愛世人的,管他叫博愛也好,叫多情也罷總而言之,和這樣的人相處,請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被自我想象的愛蠱惑沉淪當然,我知道你們做不到
任西樓rc6
這一幕的確足夠漂亮,直接將商頌的注意力拉了大半過去,導致他沒能瞧見埃德溫眼底的震悚和深意。
埃德溫近乎要折斷筷子,手指用力到發白。
幾秒后驟然脫力,心中疑慮上涌。
太像了
這雙眼睛的顏色,實在太像了。
昨天匆匆一面還瞧不這么仔細,而資料上的照片更是不如這一幕直觀清晰。
雖說綠眼睛少見,但也沒稀罕到出現一個就讓他這般難掩心中波動。
這樣的青碧色,放在色盤上嚴格去判斷,也并非純粹的綠,而是介于綠與藍之間的,又更偏向綠的青色。
這樣的瞳色,埃德溫這輩子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是光線問題嗎。”
他垂眸,閉眼,心想。
人的瞳色并非一成不變,不同的光線下可能深淺有異。
埃德溫輕笑著感慨“商頌,這位任西樓同學,眼睛顏色很特別呢。”
他在科拉克斯教了近二十年書,習慣把不太熟悉的年輕人都稱作某某同學。
眼睛顏色特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