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去了二十來分鐘,伯爾德總算打扮完自己和任西樓。
他瞅了眼青年左手戴的一串灰白骨戒,又低頭摸了摸自己脖頸下的鎖骨鏈。
有些心虛又有些高興。
這是一套首飾被他拆成兩部分,他和西樓一人佩戴一半,嗯很搭嘛
少年故作平靜地昂首“那我們下去吧,經理剛剛聯系我說中餐已經做好了。”
任西樓身上其實除開耳朵尾巴之外,其他的首飾都不甚顯眼,也不太贅余,不至于讓他有多不適應。
他穿著厚重長裙走路也還是散漫又大大咧咧的模樣,卻不顯另類,反而恣意灑脫。
鞋跟在地毯上踏出悶悶重響。
兩人一前一后下樓梯,到了一樓大廳,朝預定的卡座走去。
伯爾德悄悄加快步伐,邁著小碎步想要和前面的青年并肩而行。
但當他們路過隔壁卡座時,一個詫異驚奇的聲音橫插進來,打斷了伯爾德的舉動。
“哎”
說話的oga聲線略尖,眼睛睜得老大,直勾勾地盯著恰好站在他們沙發旁邊走廊的任西樓。
“穆穆這個人穿的也是禁區系列啊而且好像和你的是一個季度的套裝”
他最初還看的是青年身上的衣服,目光從下往上,路過尾巴時頓了一頓。
最后落到任西樓臉上,嘴里的聲音便漸漸弱了,直至消音。
但他這一出聲,直接將卡座上其他oga的注意力通通吸引過來。
于是路過走廊邊的任西樓二人便不可避免地成了視線焦點。
雖然兩人都換了身打扮,但身形輪廓和發色很容易辨認。
在場oga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逐漸陷入不同程度的震驚之中,半數以上的眼神甚至都有些恍惚迷惑了。
任西樓本來并沒有在意這邊,只是他走出兩步,發現身后的伯爾德沒有跟上來,便轉過身。
“伯爾”
他歪頭,頭頂的狐耳跟著一顫一顫。
任西樓發現少年的目光定在身邊卡座沙發中央的位置,表情似乎有些生氣有些委屈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還是順著伯爾德望著的方向看過去。
卡座里全是年輕漂亮的oga閣下,任西樓卻像是看到花園里隨處可見的鮮花叢一般,目光不帶絲毫含義地掠過,直接落到沙發中央的、最耀眼的那個oga身上。
被眾人簇擁著的oga看上去二十五歲上下,穿著僅及大腿的紅黑間色短款裙裝,細細長長的腿裹在純黑吊帶襪里,大腿勒出雪白的肉感,其布料并非透膚的質地,而是一片啞光黑,側面繡有撲克牌紅桃心的圖案。
有種放浪又保守的矛盾感。
oga有一頭深水海藻般的漆黑長卷發,垂至后腰,發尾卻染成過渡的暗紅色,似干枯的紅玫瑰。
他嘴角勾著,笑得張揚又艷麗,一雙桃花眼明晃晃地與任西樓對視上,撩撥得明目張膽。
“中午好。”
他眼皮上均勻地涂著細碎閃粉,在餐廳的燈光下像是落著一片銀亮的星星,聲線華麗但語氣輕柔。
“你是小伯勞的”他故意停頓了半秒,“朋友吧。”
“可以認識一下嗎我是穆穆塔爾。”
oga頷首微笑。
“穆穆塔爾哈林頓。”
“叫我穆穆就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