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他和沈云意之間的誤會,徹底兩消。
就算是對寧師兄來說,也是件好事,總不可能,因為沈云意不傻了,就要接他回師門罷?
縱然不說,師侄見面,格外尷尬。
若是沈云意來日有了什么機緣,也能正常修煉了,按照仙府傳位的順序,沈云意身為小師叔,理所應當排在寧長澤的前面!
這怎么可以?
虞綾此刻十分糾結,既迫切地想見到沈云意的尸體,又不愿見到他的尸體。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處瀑布前。他聽見了潺潺水聲。
撥開擋在眼前的草叢,入眼就是一面布滿了青紫指痕,以及斑駁咬痕的雪白脊背。
沈云意正赤|身|裸|體,浸泡在水池中,氤氳的水霧繚繞在他四周,他的膚色似盈盈月光,白而不慘,膚若凝脂,此刻正背對著虞綾,微垂著頭,掬起清水,輕輕梳理著頭發。
竟說不出的溫柔嫵媚,風情萬種。
似察覺到有人來了,沈云意猛一回眸,厲呵了聲“是誰在那?!”
虞綾心神一晃,面紅耳赤地火速轉身,大步流星想要逃離此地。
可隨即想起,自己為何要逃?
又不是故意過來偷看沈云意洗澡的。
若是此刻逃走,豈不是顯得做賊心虛了?
他堂堂正正,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難不成今日一身清正廉潔,要毀在沈云意手里?
就他也配?
想到此處,頓足,虞綾背過身子,坦然自若地出聲道:“別怕,是我!”
身后無人回應,只聽見水聲潺潺,修真者耳力過人,即便不用轉身去瞧,他都能聽出來,沈云意定然是走向了岸邊。
雪白干凈的腳掌,已經踩在了岸邊的蘭草上。還梳理起了長發,扭成一股,嘩啦啦地往下滴水。
說不準,他此刻正要拿起衣物,擦拭干凈身上的水。美麗的胴體,毫不掩飾地暴露在空氣中。
只要一想到,剛剛誤打誤撞,竟然瞧見了沈云意的裸背,虞綾就一陣面紅耳赤,也不敢繼續往下遐想,火速收斂起心神來。
沒什么好看的。
干瘦干瘦的,一身排骨,半點不豐盈,更加不健壯,像是糾纏病榻的爛瓜秧子,又像是常年食不果腹的……是啊,沈云意常年食不果腹,所以才會這般面黃肌瘦……不,他不黃,他的皮膚白皙透亮,他的背部曲線分明,輪廓深淺交疊,蝴蝶骨錯落有致得像是遠山含黛,淚水蒙蒙時,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不行,他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昨夜的余韻,在此刻燎燒得厲害,虞綾雙頰滾燙,熱血沸騰。
但這絕對不是因為沈云意!
而是……而是因為晨起,對,是因為晨起的緣故,他是個正常男人,除了是個斷袖,還是個喜歡男扮女裝的斷袖之外,沒有別的生理疾病。
所以,晨起有點反應,這很正常!
可即便如此,腦海中還是不斷浮現出沈云意背上斑駁的痕跡。
即便虞綾再未經人事,也能看出,那必定不是沈云意自己能弄出來的。
既然不是他自己,那又會是……
一個可怕的念頭,油然而生,虞綾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耳邊隱約又回蕩起,昏迷時聽見的哭聲。
他聽見沈云意哽咽著,哭著求饒,說什么輕點,慢點,讓他緩緩,嘴里還蹦出各種不堪入耳的字眼,還盡是一些富有力量感的動詞!
越想越是心驚膽戰,越想越是手腳冰涼!
難不成,難不成他和沈云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