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大一口黑鍋推冤種身上
虞綾蘇醒時,頭痛欲裂。
才一起身,什么東西就滑落下來,伸手一接,竟是一截腰帶,他先是一愣,隨即仔細端詳。
這確實是一截腰帶,但卻不是他的腰帶。
既然不是他的腰帶,就只能是沈云意的了。
可沈云意的腰帶,為何會出現在自己臉上?
還有,自己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衣不|蔽|體,他緩緩坐起身來,臉上紅暈未消,愣愣怔怔枯坐了半晌兒。
也盯著自己身上,還有些精神的硬件,看了半晌兒。
滿身臟污,不忍直視,像是被人狠狠踐踏過。容他想想,到底發生了什么。
很久之后,腦海中才浮現出零星的畫面來。
他就記得,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身體發熱,隨后,他就不受控制地想要親近沈云意,意識模糊間,他好像又見到了寧師兄。
還拉著寧師兄的衣袍,求他不要走,不要丟下自己。
除了這些,似乎還隱隱聽見了什么聲音。
像是受傷的小獸,吃痛不已時,發出的悶哼,還帶著濃烈的哭腔。
不,不是小獸……他揉了揉太陽xue,繼續回想,應該是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他依稀記得,男人在哭,又像是在笑,很奇怪,又哭又笑,咿咿呀呀的,聲音極其婉轉動聽,像是拉絲的糖漿,黏膩得驚人。
好似喊了他好哥哥?又或許是好夫君?
記不清楚了,只是那聲音過于嬌媚動人,醒來時,依舊骨頭全酥,念念難忘。
再多的,虞綾就想不起來了。
他緩緩起身,攏起衣衫,驚見周圍一片狼藉,原本并沒有的草叢,此刻凌亂不堪,像是被什么大型妖獸反復踐踏過,上面還細密覆蓋著一層晶瑩剔透的露水。
可這個時節,哪有什么露水。
莫不是才下過場雨?
可旁的地方都沒有,單草叢上有,倒也奇怪。
虞綾還在樹樁上,發現了一些指痕,上面還殘留著一點血跡,伸手一摸,血跡未干,看來是才留下不久。
不知因為何故,才會在堅硬無比的樹樁上,摳出道道指痕,幾乎要將年輪都覆蓋住了。
虞綾百思不得其解,又在樹樁下,發現了一塊白布,白布一片濡濕,還有些詭異的咬痕,像是被人綁在了嘴上,被口水潤透,又因受不住疼,生生咬出了牙印來。
不僅如此,虞綾還發現了沈云意遺留下來的一只靴子,靴子上同樣留有清晰的牙印。
他更是迷茫了。
不知道沈云意又犯了什么毛病,怎么見什么,就咬什么。
順著靴子的方向,虞綾先后尋到了碎裂的衣衫,以及撕裂的褻褲,高掛在林葉間,像是午夜時分,荒郊野嶺中,孤墳前的一面魂幡。
他盯著瞧了許久,許久,覺得這衣服,這褲子,跟著沈云意真是受苦了。
莫不是被什么妖獸攻擊了?
然而,被叼走了?
虞綾心里不禁暗暗擔憂起來,照這個凌亂的現場來看,沈云意八成傷得不輕,不知會不會死……等等,自己是在關心沈云意?
不,死了不更好?
死了,就能保守住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