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小心!”有人出聲提醒,出門在外,自當小心,尤其這里靠近黑水城,若真無半點本事在身,怎敢出現在此?
“救救我……”
沈云意揚起一張楚楚可憐的臉,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衣袍,衣袍質地滑順,定是上等的綢緞所制,上面繡的墨竹,一看就知是用金線所繡,腰間的玉佩大而明亮通透,一看就價格不菲。可見,此人非富即貴。
看著一點都不老,身形高大,容貌英俊,內穿紫衫,外套玄袍,往那一站,原本席卷的風沙,瞬間就停息了。
“你……”男人神情復雜,剛吐出一個字,面前的少年就暈了過去,他下意識伸手接住,望著懷里少年的面容,總覺得既陌生,又熟悉,尤其眉眼之間,像極了某位故人。
可那位故人,早就在二十年前就已然香消玉損。
“宗主,該如何處置此人?”一人上前詢問,“我們此行是為前往黑水城,本就隱藏身份,行事隱秘,帶著此人恐怕多有不便。”
“無妨。”被稱為宗主的男人,正是沈云意此次千方百計要接近的人,昆侖宗的宗主,也就是虞綾的親生父親。虞宗主沉聲道:“繼續趕路,天黑之前,務必進入黑水城!”
“是!”
沈云意醒來時,人已經躺在馬車里了,身下鋪著厚厚的虎皮褥子,身上還蓋了一張羊毛毯。
此地是荒漠,晝夜溫差極大,眼下入夜,氣溫驟降。他才一起身,冷風就往身上灌。
當即就卷了卷毯子,恰好有人掀開車簾,見他醒了,臉上一喜,忙又退出去喊人,不一會兒,就掀開了車簾,將一件厚實的雪白貂毛大氅放在了沈云意面前。
“外面冷,你先披著這個,要是能下地走的話,我們宗……不,我們主人想見你。”
沈云意點了點頭,在那人出去等候的空隙,伸手摸了摸大氅上的絨毛,好生柔軟,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穿貂。可惡的魔龍,除了修為之外,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整個就是個一清二白的窮光蛋。
自己從前跟著他,茹毛飲血,露宿山野,過得是什么窮苦日子?
眼下可好,他終于扒到了一個有錢有權,勢力強大的好靠山,最重要的是,此人還是虞綾的父親,也就是寧長澤的老丈人。
此前聽虞綾說過,他的母親病危,急需肉靈芝救命,那正好,等人這邊一咽氣,沈云意就立馬趁虛而入。
當然,當昆侖宗宗主的續弦,并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不過是現階段來說,一個挺不錯的選擇,他要以此為跳板,謀求更多的利益。
利益至上,男人什么的,不就是衣服咯?世人一向都是喜新厭舊的,他又不是什么圣人,自然也難免落入俗套。
他本來就是個大俗人。
沈云意拿起大氅,唇邊劃過一絲冷笑,剛要往身上披,忽察覺到什么,渾身都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顫著手往身下摸去,瞬間就睜大了一雙淚眼。
果不其然。
魔龍還是不肯輕易放過他,哪怕他騙魔龍說,自己已經有孕在身了,魔龍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荊棘藤不知何時,又鉆了進去,不僅如此,分散出的枝丫,在他身上盤綜錯雜,猶如一件純天然的藤蔓所編織成的金縷衣,將他完全包圍住了。
沈云意掀開衣袖,在小臂的位置,看見了幾抹碧綠的藤蔓,緊緊纏著他,猶如跗骨之蛆一般,藤蔓上還長出了細密的觸角,全方位的咬著他的皮膚,不疼,就是有些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