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荊棘藤也發覺自己被沈云意發現了,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化出了密密匝匝的花蕾,很快就綻放出白色小花,香氣四溢。
連站在外面等的男人也聞到了,喃喃自語地說:“什么味道?好香啊。”
這本是荊棘藤違背主人的命令,在偷偷向沈云意示好,可在沈云意看來,無非就是在羞辱他!
沈云意恨得咬牙切齒。
好啊,就這么怕他跟其他男人有染是吧?
把他當成什么?魔龍的私有物了么?
難道,他這輩子就只能跟魔龍雙修,不可以再找其他男人?憑什么?
憑什么魔龍自己可以三心二意,一時師弟,一時寧長澤,而自己卻要為他守身如玉?
這并不公平。
若要公平,那沈云意也得在外左擁右抱,三心二意才行。
深呼口氣,他放下衣袖,顫著手拿起了大氅。
車簾被掀開時,候在外面的男人應聲回眸,在看見沈云意出來的那一剎,眼里瞬間閃過一絲驚艷。
那大氅通體雪白,并無任何多余的裝飾,明明是那么素雅,可穿在沈云意身上,卻出奇的好看。
一般人穿這么白,定會顯得有些土里土氣,面色黃黑,可沈云意卻被襯得如清水出芙蓉般,清麗動人,哪怕已然知道他是個男身,但還是會不由自主被他的美色所吸引。
沈云意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刻意裝作風輕云淡的樣子。
他知道,魔龍定就在他附近徘徊。就算不在附近,荊棘藤也會向魔龍傳輸他身體上的各種反應。
他不愿讓魔龍低看他,更不愿意讓魔龍覺得,這樣就是在羞辱他,折磨他了。他不僅不能感受到羞恥,難堪,反而還要裝出一副享受其中的樣子。
“勞煩小兄弟帶路了。”沈云意的聲音細細的,顫顫的,被荊棘藤時刻折磨著,以至于他總是眼尾泛紅,淚水漣漣,面色紅潤,還自帶辛香,有意無意的示弱,更容易讓人生出保護欲。
男人瞬間就面皮漲紅,磕磕絆絆地說:“請,請這邊走。”竟一眼都不敢多看。
誠如沈云意所料,魔龍此刻完全掌握著沈云意身體的反應,哪怕只是細微的反應,也能被他及時察覺出來。
他知道,沈云意就算真懷了,月份也還小著呢,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根本不會傷了他,更不會傷到孩子。
魔龍的指尖,同樣纏繞著一枝極細的藤蔓,不同于沈云意身上的,他指尖把玩的藤蔓,紅到幾乎發黑,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實際上就是在遠程操縱著沈云意身上的藤蔓。
藤蔓很快就變得濕潤,像是吸飽了水的海綿,變得膨脹起來,魔龍的身影隱藏在戈壁間,外面冷風呼嘯,他卻毫無感覺。
一雙熾熱的眼眸,正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驛站,眺望著那一抹白影,眼睜睜地看著白影在他的戲弄之下,腳下虛浮無力,幾乎是踉蹌著往前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