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命人綁了虞綾,將人扭送至祠堂,去請家法來,還下令,不許把消息傳到夫人那去。
虞綾嚇壞了,面色煞白地癱坐在地,看著左右拿著繩索,涌過來要拿他的弟子,越發抓緊寧長澤的衣袖,連聲道:“寧師兄,救救我,救救我!”要是沒人救他的話,他今夜不死,也要脫成皮。
寧長澤自然心疼萬分,一手攬住虞綾,擡手一掌沖著涌來的弟子打去,剛要強行帶人離開,卻被一股靈力鎖在原地,動彈不得,他一急,忙喊了聲:“虞前輩!萬萬不可!”
虞宗主冷聲道:“寧公子,大可一同前往祠堂觀刑!”然后又沖著一旁發愣的弟子們呵道,“還不動手?”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拿著繩索,道了句“得罪了”,便把虞綾綁了個結結實實。
雖然,虞綾一直是以女裝示人,但由于從小嬌縱任性,頑劣不馴,沒少在外闖禍,虞宗主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沒少命人提了他來,吊起來就打。
因此宗內的弟子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
唯一讓他們覺得驚訝的是,未來姑爺還在場,宗主竟然就動了這般大怒,也不知大小姐又闖了什么彌天大禍。
這也不是他們能夠出言詢問的,急忙將人押送至了祠堂,又派人請了家法來,說是家法,實際上就是足有半人高的尺子,通體漆黑,質地極為堅硬耐磨,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可以用來壓制受罰者的靈力。
也就是說,用這種尺子打下去,無論是誰,都別想試圖用靈力抵擋,只有乖乖跪下挨打的份。
虞綾一看見家法,眼淚就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轉,他打小就嬌縱,往往他爹說東,他就偏要說西,無理都能辯三句。仗著娘親溺愛,舅舅偏寵,沒人敢動他,可謂是無法無天,半點虧都不肯吃,但凡受了一點氣,就一定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后來,舅舅閉關之后,母親又經常臥病在床,再闖了禍,就沒人護得了他了。
但真正意義上,只挨過一次家法,還是他跟人比試時,受人言語相激,一氣之下,就下了死手,險些將人活活打死,但也打了個半死,還將人根基都打廢了,此后再也不能修煉了。
而那個人家中的長輩,還偏偏和他爹認識,有一兩分交情。
他爹聽說后,就命人拿了他,讓他去跟人道歉,他死犟嘴,說什么也不去,打死也不去,然后,他爹就真的差點把他打死。
虞綾倒是情愿,被吊起來打,也不愿意受家法,還沒挨到身上,就已經嚇得面色煞白,雙股顫顫。
“虞前輩!”寧長澤擺脫了靈力束縛,又沖了過來,拱手求道,“請虞前輩看在,綰綰即將與晚輩完婚的份上,莫要動家法!”
虞宗主不為所動,只留下了兩名弟子,其余人都趕了出去,守在外頭,誰也不許放進來。
命二人各持一把戒尺,分站在左右,交替著先打二十。
“前輩!”寧長澤急了,語氣也沉了不少,“晚輩斗膽問一句,阿綾到底做錯了什么,竟然動上家法了?”
虞宗主道:“你若知道了,必然不會再這般阻撓。”而后眼神示意那兩名弟子動手。
一時間就聽見噼里啪啦,戒尺著肉的聲音夾雜著虞綾難以忍住的悶哼,響徹祠堂,他初時還能咬牙忍住,可十下之后,就開始放聲慘叫,更是跪也跪不住了,趴在蒲團上,被反綁住了雙手,連擋都擋不了,只能蛄蛹著,喊寧師兄救他。
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寧長澤身上。
“阿綾!”
寧長澤一急,竟什么都顧不得了,他不敢傷昆侖宗的弟子,更不敢劈斷虞家的家法,只好一矮身,單膝跪地,用自己的肩背擋住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