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唐厭嗯了一聲,抱著衣服就回了臥室。
襯衣掖在修身的直筒西裝褲里,腰肢被掐的極細,脖頸處的扣子散開兩顆,滾動的喉結若隱若現,比他穿西裝還要亮眼。
謝枕戈郁悶了,出什么門啊,還不如在家里。
“謝枕戈,你帶路。”
“哦。”
大狼狗的語調都低落下來,瞬間成了軟萌的小修勾。
咚。
唐厭揉著撞疼的腦袋,奇怪謝枕戈走的好好的,怎么停下來了。
“謝枕戈,你干什么”
“小先生,我覺得還缺點東西,你等一下。”
謝枕戈飛快跑上樓,把自己行李箱里的金絲眼鏡拿下來,小心地架在了唐厭耳朵上。
嗯,完美。
“小先生,不要拿盲杖了好不好,有我在,我當你的眼睛。”
我當你的眼睛。
這句話謝枕戈說過無數次,可沒有哪一次,完完整整兌現過。他很忙很忙,謝枕戈也忙,拍戲一走就是一兩個月,除了聽他的聲音,沒有一次見過他眼里的風景。
“嗯。”
依仗的眼睛沒了,唐厭邁步都是小心翼翼煩,后座的位置就那么寬,稍微一動就能碰到謝枕戈的手指。
車子在最繁華的商業街停下,謝枕戈不由分說牽上唐厭的手,任憑唐厭用力,怎么抽都抽不出來。
“小先生,這邊人太多了,擠來擠去的,還是這樣有安全感。”
謝枕戈嘴里的話都沒有停,路過了幾個有特色的小商鋪,周圍有多少建筑,老爺爺買的氣球有多少種,事無巨細。
唐厭心頭一軟,他的“眼睛”還不錯,繪聲繪色的。
“小先生,前面有個賣滑板的,你要玩兒嗎”
“不了。”
唐厭話音剛落,謝枕戈已經挑好了,好像剛才不是詢問,是通知。
滑板,那是十三四歲時喜歡,卻得不到的東西。現在他已經不喜歡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紛繁復雜的聲音一股腦兒涌進唐厭的耳朵里,他恍惚感知到有手機拍照的動靜。很響很響,吵得他眉頭蹙起,指尖不停地掐著掌心的軟肉里。
“是他嗎,我看著怎么不一樣了。”
“就是啊,不過是把頭發放下來了,戴了個眼鏡。”
“喲,那還挺好看的么,怎么玩起男人來了,你給陽哥發了嗎”
“沒呢,一會兒多拍點,一起發過去。”
“小先生,小先生”
“啊”唐厭茫然的應了一聲,“怎么了”
“你發呆了,小先生,你信我嗎”
信,他唯一能信任的,可能就只有謝枕戈了。
“唔,不信也沒辦法了,你就站在這別動,我給你一個驚喜。”
謝枕戈踩在滑板上,飛一樣漂移出去,在路的盡頭,拐了個彎,直接滑到唐厭身邊。他彎著腰伸手一抱,穩穩當當把唐厭圈在懷里,固定在了狹小的滑板上。
騰騰的心跳聲刺激著唐厭的骨膜,撲面而來的風吹氣他額前的碎發,他完全放松靠在謝枕戈懷里,在他的輕笑聲里,肆意滑行。
那是從未有過的輕松,唐厭唇角勾了勾,手指用力抓著謝枕戈的手臂,腦袋歪了歪,被謝枕戈虛虛環抱著,產生了被需要的錯覺。
不見天日的二十五歲,唐厭擁有了第一塊滑板,謝枕戈送的。
“小先生,你喜歡滑板嗎”
唐厭把滑板抱在懷里,輕聲道“一般。”
“哦,不喜歡也沒事,擺家里看樣子就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