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日，淯水關。
作為帝國最忙碌的邊境貿易關卡之一，淯水關連接大乾跟流沙國兩端，每天的貨物吞吐量達萬噸之巨。
來自大乾的糧食、各類新式商品、工業制品、廉價的符箓、地方特產以及特許經營的兵器鎧甲等商品，通過各大商會，源源不斷地進入流沙國。
乾元的封地，便是最大的出口地。
據悉，這些商品不僅流入萬化門治下的空桑郡，就連流沙國百姓都抵擋不住新式商品的魅力，邊境走私很是猖獗。
倒是讓萬化門賺了不少外快。
另一頭，來自流沙國的鐵礦石、毛料、皮革、靈草以及其他地方特產，又反向流入大乾境內。
僅是關稅收入，就占招搖郡財政收入的百分之三。
每天天還沒亮，關口大門前幾經擴建的水泥馬路上，就排起了浩浩長龍，數以千記的商人帶著一車車的貨物，等待過關檢查。
頗為壯觀。
熱鬧喧囂之中，卻是誰也不知道，邊境貿易的兩位幕后大佬，乾元跟澹臺雄兩人，此刻正在關隘大樓頂層的會客室內，秘密會面。
澹臺雄雖然藝高人膽大，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卻也不會魯莽到真正進入乾元的勢力范圍。
萬一有個好歹，是萬化門承受不住的。
因此，選在淯水關，是一個雙方都比較容易接受的地點。
為了不引人注目，乾元并未大張旗鼓地封關，只是頂層被許褚率領的親衛全部戒嚴，禁止任何人靠近。
“宗主，如果我說，希望空桑郡能夠并入秦王府，會不會顯得太突兀了？”面對澹臺雄這樣的梟雄，乾元根本沒有拐彎抹角。
那只會讓澹臺雄看不起。
面對乾元的坦白，澹臺雄也是明顯一怔，“秦王這是在開玩笑嗎？有流沙國在，我干嘛吃力不討好。”
卻也沒有否認準備投降萬化門。
果然大氣。
“自然不是說笑。空桑郡并入秦王府，對宗主，對萬化門，乃至對空桑郡百姓，好處都勝過歸入流沙國。”乾元一本正經地道。
聽了這話，澹臺雄差點就把嘴里的靈茶噴了，乾元這也太自戀了，強忍著不適，淡淡道：“愿聞其詳。”
“首先是對宗主。”乾元依舊慢條斯理，顯得信心十足，“流沙國整個不過兩郡之地，以流沙王對宗主的信任，能給宗主許諾什么條件？而我，卻能許諾宗主一個郡守之位。”
“空桑郡？”澹臺雄故意道。
“比空桑郡更好，如果宗主愿意，可就任南禺郡守一職。”這是乾元提出的第一個交換條件，確實是流沙國所給不了的。
這話確實刺激到了澹臺雄。
他正發愁投降流沙國之后，無有施展才華的機會呢，乾元就將一個郡守之位送了上來。
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見澹臺雄沉默不語，乾元繼續道：“跟著是對萬化門。宗主應該知道，流沙國皇室不缺高級修士，而且利益格局早已固化，極為排外。如果投降，萬化門門人在流沙國并無太大施展的機會，被排斥是必然的。”
優勢，很多時候也是劣勢。
流沙國固然是一個獨立王國，但也有其頑疾，那就是利益固化。而秦王府不同，作為一方新興勢力，利益格局還處在磨合的初始階段。
不僅不排外，而且求賢若渴。
“在秦王府，人才不問出身，唯才是舉。萬化門門人，想從文者，可進入各級衙門；想從軍者，可進入軍中擔任隨軍法師一職。”乾元補充道。
“怕是安排不下這么多門人吧？”澹臺雄卻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