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謝遲滿口答應,低頭挑了一盒,又掂了掂重量,不由哂道,“這么重的東西,怨不得叫我搬。”
“那你說搬不搬吧。”
“搬搬搬,肯定得搬,等著我啊。”
謝茴滿意地點點頭。
謝遲笑了聲,便抱著東西出了門。
蔣柏洲距離他家不遠,也就隔了一幢。
謝遲拿手機發了條消息的功夫,這兩三步就直接到了,甚至都沒來得及等到這人回復。
他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還穿著厚外套的蔣柏洲過來給他開了門,微微愕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這人估計剛到家,連屋里的燈都是暗的。
謝遲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將手里的禮品盒塞給了他,說道,“這兩天才剛回來,順便當回工具人苦力喏,我姐給你的東西,你先拿著。”
他微微皺起眉,將東西接進懷里。
隨后,視線瞥過謝遲低下來時垂落的額發,表情一變,“陸行朝打你了”
謝遲眨眨眼“嗯”
蔣柏洲伸手撩開了他的頭發,指指額頭,“別裝傻,我又不瞎。”
“噢沒,就追狗仔的時候被撞了下。”
“你跟著陸行朝的時候”
“嗯。”
“”他表情頓時變得更加糟糕了。
“噯,不提這個了。”
謝遲敲敲紙箱,彎眼睛沖他笑道,“我好不容易分個手,回頭是岸。你不給我慶祝就算了,擺個苦瓜臉干什么。”
他皺著眉頭沉默了一陣,“你等等。”
說完,回屋把東西放下,又拿了件外套,“走吧,剛好我也才到家,出去請你吃飯。”
這個點,外面已經沒什么人了。
蔣柏洲回來的晚,大冬天又實在凍得慌。倆人走了一會兒,才選了間位于胡同里還沒關門的私房菜小店。
冬夜的風呼呼刮過,狹窄小巷里豎著一塊藍色的擋風布,搭成了小棚。店老板阿姨在后廚忙活,店內零星坐著幾個客人。
謝遲其實已經吃過了。
不過他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沒什么事做,跟蔣柏洲出來呆會兒也行。就沒拒絕,揪著人在店里坐下了。
倆人挑了張空的桌子。
蔣柏洲將外套在椅子上一放,去老板那里取了菜單,一邊問“你跟他是真分手了”
謝遲掰開筷子“嗯,分了啊。”
他沉默片刻“我還以為你是說笑的。”
謝遲動作頓住,將手里杯子遞給了他。
倆人玩這么多年,當初他是怎么追陸行朝、死心塌地的跟在對方后面,眼前的人可以說是清清楚楚。
陸行朝冷了他這么多年,他都沒放棄。
現在幾天過去,他突然回來說自己跟陸行朝分了,惹蔣柏洲懷疑也屬正常。
怕是把分手當成是陸行朝踹了他。
畢竟,在知情的那部分人眼里,他才是屬于打死也絕不會先放手的那個。
雖然他以前也是這么覺得的。
但他這回是真的累了。
有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其實是死在那個下雪的夜晚里比較好,還是繼續過著這種被對方救下來,然后麻木地活著的日子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