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燈總有休息的時候,街頭的燈卻要時刻不停地站崗。深夜,街燈仿佛也困眨了眼,幾番閃爍后,終于滅了下去。
和環境相符,原先還有的驚叫聲也在一瞬間被掐掉。
地上瑟縮的男人如同一灘爛泥,連躲都不躲了在不可名狀的恐怖面前,他弱小得如同剛出生的小雞崽,毫無反抗能力,唯有被宰割的命運。
趙銘逸渾渾噩噩地想著這一天中發生的所有事本來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周末,他不過是恰好出來吃飯,但在遇到溫蠻后,就全都變了樣。他不甘心,也真的舍不得,自然還想要再試試挽回,可后來后來發生了什么所有的一切好像自然而然地發生,但又根本立不住腳他就算一時間氣急敗壞,也根本不會動手啊他的名聲、他的工作他究竟怎么了
脖處傳來鈍痛,死到臨頭的恐懼,讓趙銘逸腦袋空白,他被扼住喉嚨一般,氣管發出無聲的尖叫。
救救命他要死了
是什么怪物
“噢”趙銘逸聽到一聲訝異的低吟。
趙銘逸起初以為自己聽錯,隨后他欣喜若狂。如果這里有人,他就有了得救的可能他甚至已經不能再思考更多,就急匆匆、欣欣然仰起頭想要尋找來人,但眼前所見徹底擊潰了他
一團黑濃的物質,高大得把街道后的月光與街燈幾乎全擋住。怪物不僅沒有走,而且變得愈發可怖,哪怕趙銘逸根本看不清黑霧里怪物的真實模樣,但他已經發自靈魂地驚懼。
而黑霧中伸出一把黑色長柄傘,正是傘尖挑起了趙銘逸癱軟無力的頭顱,他的脖頸才會感到疼痛。
而現在,趙銘逸覺得自己幾乎要被這把傘挑起來,頭被迫越仰越高,馬上就要超過人類承受的極限。他受不了地嗬嗬求饒,黑傘霎時變成粗壯的肢狀物,探到趙銘逸張開的喉嚨里。
半晌,還是那個低沉的聲音,祂厭煩地嘖了聲,黑肢唰地收回,在半空中甩回黑傘的形狀,趙銘逸則像個棄用了的垃圾徹底倒在地上。
“倒霉的人類,原來是碰到阿宿僮了。”
阿宿僮,能污染所接觸到的生命體,讓它們變得充滿負面情緒,而生命體正向的情感還會被當做食物偷取、吃掉。
總而言之,是群非常下作的家伙。
趙銘逸聽不懂,甚至恐懼聽懂。未知的世界,就是由這么可怕的怪物構筑的嗎。
“不過,守不住的東西,就說明沒能力擁有。”情感也是一樣。
祂優雅地嘲諷。
“而我不和廢物動手。”
失去了對溫蠻的感情,那就既不是祂的對手,也不是祂的同類。
黑色的龐然巨物消失了。
新的一周,上班族行色匆匆,各種公共交通工具偶爾插播著本地新聞。
“近日本地出現多起暴力沖突事件,施暴者多為2035歲中青年針對這一現象,省心理健康咨詢專家呼吁市民應關注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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