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蠻當即放下花,對已經熟悉了的店員搖頭,示意自己要出去接電話。
外頭的空氣稍微好些,只是有些冷,張口的時候飄出一縷的白氣。
“怎么了”
電話那頭,司戎愉快的聲音傳來“準備了一個小禮物。有被我嚇到嗎”
本來應該是電話里的聲音,到最后,竟然好像從身邊傳來。
溫蠻轉身,是司戎笑意晏晏地舉著手機沖自己微微揮手。隱約可見亮著的手機屏幕,證實真就有人,
可以從電話的那頭,到眼前的這頭。
司戎的另一只手拿的更矚目他捧了一束密西根碎冰藍玫瑰。
他走近,先是看了看溫蠻身后花店的招牌,又看了看溫蠻空空如也的手,而后如釋重負,自夸道“看來我來得剛剛好。”
“今天是第一天,我可以送你花嗎這個禮物,送給你,也是送給我。”
因為送花是溫蠻的特許,只有進階,才被容許。原諒他的迫不及待他的沾沾自喜,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多了一些特別。
這會沒必要再拿著手機了,溫蠻掛斷電話。他抿了抿唇,雙手接了司戎的花。
“嗯,我本來今天就要買花的謝謝你司戎。”
手中的花,是漸變淡雅的藍色,溫蠻知道這不是自然栽培的品種,而是人工渲染的漂亮。今天灰蒙蒙的,它反而在冬日美得鮮亮。
“我學著怎么噴色,這束是成品。”
男人倒是很誠懇,說他還有很多失敗品。優雅的人會狼狽,成功的人也會出錯,一切都因為頭次去做,為了喜歡的人總是甘之如飴。
他在冬日的街頭,送走了手頭的玫瑰,卻比玫瑰還要亮眼。
“它原身只是普通的白玫瑰,但因為它是我親自做的,就使本來普通的它有了最特殊的意義。它就成了我心目中最特別的玫瑰。”
這是他的玫瑰,他在說玫瑰。
這又不只是他的玫瑰,也不只是說了玫瑰。
他有很多很多,想給很多很多,如果按照祂真實的模樣類比體積,祂掏出來的愛可以把愛人本身掩埋。
但他不要。
他追求的所愛是一個人類,他應該以人類的方式來愛溫蠻。
在新的一天里,他要做得更好、更好。
身邊多了一個高個子,擋住了寒風的吹口,溫蠻似乎沒那么冷了。他抱緊了懷里的玫瑰。
“它這么漂亮,獨一份的話,謝了以后就找不到替代它的新花了”
“我想,我的第二束,會做得比現在更漂亮。”
他在暗示,給我一個機會吧。
祂想靠近。
他也在靠近。
倏然間,男人鼻翼微動。
“怎么有人在你身邊抽煙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