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面前腹部突然被貫穿了一個黑洞而痛苦倒地的奧索蘭，目光緩緩移向它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阿戈斯。男人的右手袖口里，漆黑的觸肢正在緩慢地縮回去，它就是貫穿奧索蘭的兇器。
宿體的損毀使倒在地上的奧索蘭像泄了氣的皮球，它本體的足肢從破了的腹腔里伸出來，漸漸的，其他足肢也撓破了這個外在的皮囊，本來正常的血肉就像紙張一樣被分割，最后它整個原形都破囊而出，有氣無力地癱在地上。
司戎冷冰冰地掃了祂一眼。
奧索蘭，你說的那些，很遺憾不可以。
奧索蘭沮喪地發出一串吱吱聲。當祂變回原形后，祂就又不能再使用人類的語言了，而祂現在正在說的話，偏偏司戎根本沒興趣聽。
看到溫蠻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奧索蘭不免欣喜，竊竊地有了一點妄想。
但祂說的一連串異種語言溫蠻都無法理解，而在場唯一能聽懂的阿戈斯徑直說了一句“滾。”
司戎是用人類的語言說的，以至于溫蠻也愣了一下。
司戎的口吻平靜，威懾的效果卻很拔群，最終奧索蘭帶著滿心的不甘愿，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屋子變得和之前一樣，只有他們兩個，但溫蠻明顯感覺到氣氛變得和以往不一樣。隨著司戎比平時更快的步伐，溫蠻的心跳也急促起來，而司戎也比之前離溫蠻更近。
阿戈斯伸出手，但沒有碰到溫蠻，而是緩緩下移。他凝視了一會溫蠻的表情，倏然笑起來。
“你剛才聽到奧索蘭的話時，有激動嗎，心跳也像現在這么快嗎”
他的手最終虛空地停在溫蠻心臟的位置，好像這樣他就已經摸到了溫蠻的心跳。
溫蠻的心猛地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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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司戎說中了。
哪怕奧索蘭也是極度危險的異種，但它看上去要比別的異種好理解得多也似乎格外聽溫蠻的話，如果那下子司戎沒出現，溫蠻很可能真的考慮在口頭上答應奧索蘭，來搏一點點機會。
但現在，溫蠻絕不能在司戎面前露出破綻。
他猛地向后縮，連帶著把被子也卷到身前，這一連串動作讓司戎真的停住了所有的動作和話語，他看著溫蠻，像是被摁住了暫停鍵，和剛才游刃有余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溫蠻下顎后收，眼神錯開，眉頭皺得很緊。
“能離我遠點么。”
“我可能會又吐你一身。”
司戎看著退到床邊緣的青年，想起他有嚴重的精神潔癖，甚至想到資料里說的他頻繁相親以此來找尋合適的伴侶但每一次都事與愿違。
不知道為什么，現在輪到司戎的心開始猛烈地跳動，而他自己心跳的頻率，說實話要比他感受到的溫蠻的心跳急促多了。
溫蠻看到男人依言地后退了一步。
但他西裝袖口里卻有一根怪物的觸肢往前伸出，徑直來到了溫蠻的臉頰旁邊。
在與溫蠻的對視中，司戎微笑著說道。
“怪物嘛，總是這么不服管教。”
溫蠻心里腹誹說的好像這根觸肢不是自己的一樣，明明說話的本身就是怪物。
他把這當成了司戎陰陽怪氣的諷刺。
看溫蠻不說話，司戎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這一根很干凈。”
不是剛才沾了血的那根。
溫蠻眼前的這根漆黑觸肢乍看并不具有威懾力，只是它不斷在溫蠻的臉旁邊來回移動，始終營造出緊張的氛圍。
“起來吧，研究員先生，現在我們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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