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薇銜背著小手、挺著小肚子跟在老頭身后,連頭發絲上都寫著“囂張”兩個字。
齊拓柏好笑地瞄了她一眼,隨即朝著房內走去。
齊薇銜連忙跟上,剛踏入房內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
她探了探小腦袋,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小人兒,她有些驚訝,原來謝家那小子居然是個小孩子
她噔噔噔跑到了床邊,好奇地踮起腳張望,只見一個瘦瘦小小、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痛苦地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呼吸虛弱,額頭上還全是冷汗。
齊薇銜眨了眨眼,仰起小腦袋對身邊的齊拓柏道“貓崽子。”
齊拓柏看了男孩一眼,肯定地點了點頭“病貓崽子。”
剛過來的裘珠和趙家兄弟
趙吉的脾氣向來火爆,因著謝家家主對他兄弟二人有救命之恩,更是不準任何人對謝家出言不遜。
但他面對醫術高明的齊拓柏,卻是常常敢怒不敢言,就像現在,換作其他人說謝家小公子是病貓崽子,那人的牙可能都已經被他打掉了。
趙吉擠出一個討好的笑“齊老前輩,求您救救我家小公子吧。”
齊拓柏隨意地坐到床邊,將床上的病貓崽子上下打量一番,隨即捋了捋胡子道“二狗,你先來看看。”
在場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趙吉怒氣上涌,這老頭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拿小公子的命當玩笑
趙宜察覺到他情緒不對,趕緊拉住他,低聲說道“哥,這里是枯木谷,小公子不會有事的但你若是鬧事那就不一定了”
趙吉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粗氣,好半天才壓制住怒火,他惡狠狠地小聲道“若是小公子有半點差池,爺爺我可不管這是哪兒,他們都得給小公子陪葬”
趙宜眼神暗了暗,雖沒有說話,但顯然也是這么想。
兩人交談的聲音不算大,但裘珠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她不屑地哼了一聲,為什么總有人覺得自己能滅了枯木谷
她根本沒把趙家兄弟放在心上,反而若有所思地看著床邊的一老一少。
齊薇銜見老頭讓自己上手診斷,震驚的同時又有些小開心,畢竟她跟著老頭學醫也有大半輩子了,她也想看看自己到底學成了幾分。
于是她立刻點頭應了聲“好”,在發現趙家兄弟面色不虞的時候,她又拍著小胸膛道“學醫半輩子,你們放心”
這句話都不用別人解釋,趙家兄弟就聽懂了,兩人一陣無語,很想問問她這半輩子有多長。
裘珠忍俊不禁地說道“對對對,你最厲害”
齊薇銜驕傲地揚了揚小下巴,確實比學藝不精的你要厲害一點點。
裘珠聽到她這么說,氣得直磨牙。
齊拓柏笑瞇瞇地薅了一把齊薇銜的小腦殼“二狗,你若是再不給病貓崽子把脈,他就要死了。”
齊薇銜連忙收起不正經的
態度,皺著小臉,很是認真地將自己的小胖手搭在謝家小公子瘦弱的手腕上。
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給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孩把脈。
裘珠和趙家兄弟越看這一幕越覺得奇妙。
齊薇銜晃了晃小腦袋,很是自信地說道“生南星、紅娘蟲。”
裘珠有些驚訝,這兩種她也診出來了,但也只診出這兩種。
趙家兄弟迷茫地對視一眼,不知道眼前這小孩是在胡說還是真有幾分本事。
齊拓柏眼中多了幾分笑意還有呢”
齊薇銜歪了歪小腦袋,猶豫道“鬧陽花”
“就這些”齊拓柏又問道。
“等一下,我知道”
齊薇銜收回把脈的手,著急地撓了撓自己胖嘟嘟的小臉蛋。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謝家小公子,很快烏溜溜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她努力伸長短胖的小胳膊,費勁兒地將謝家小公子的衣裳稍稍扯開了一點兒,在趙家兄弟的驚呼聲中,她踮著腳朝對方心口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