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激動地拍了一下小胖手,仰起小腦袋,笑瞇瞇地對齊拓柏道“師父止心散,對不對”
齊拓柏聞言輕笑一聲,點了點頭道“還行,沒蒙錯。”
齊薇銜心虛地哼哼兩聲“才不是蒙,是猜”
猜和蒙可不一樣,前者是多少知道些東西,后者完全憑運氣。
她雖然只診出來三種藥材,剩下的就診不出來了,但她根據這三種的組合想到了止心散,所以她是猜不是蒙
裘珠見狀上前查看,只見謝家小公子心口附近有一條細細的紅線,被蒼白的皮膚映襯得格外顯眼。
她懊惱地嘖了一聲,自己剛剛怎么沒有注意到
齊薇銜晃著小腦袋,挑釁道“學藝不精”
裘珠這次倒是沒被氣到,畢竟她小師妹是有些本事。
但看她這么囂張,還是忍不住掐了一把她胖嘟嘟的小臉蛋。
趙吉這時驚訝地問道“當真是止心散可這毒不是早就絕跡了嗎”
他看向捂著臉哼哼唧唧的齊薇銜,而且這個小孩是怎么知道這種毒的明明連話都說不全。
趙宜也是一臉的震驚,枯木谷連小孩的醫術都這么厲害了嗎
裘珠哼了一聲道“止心散只不過是材料難得、步驟繁多,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怎么可能會絕跡。”
趙家兄弟
怎么會不稀罕呢
“現在很難看到止心散,不是因為它制作麻煩,而是因為想用它毒死一個人太麻煩,”齊拓柏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道,“止心散無色無味,難以察覺,按理來說最適合下毒,但如果想用它毒死一個人,至少要連著下七十九天的毒,再經過四十二天,止心散才能徹底滲透到血液以及五臟六腑之中。”
“在這期間,中毒者不會有任何感覺,直到這條紅線從心口延伸至脖頸,中毒者
會出現劇痛、身體變形、無法進食等癥狀,他才會知曉自己身中劇毒,可惜那時候已經無藥可醫,他只能在病痛與絕望中度過最后的十五天直至死亡。”
齊薇銜雖然看過止心散的介紹,但聽到老頭說的這段話,小身體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能用止心散下毒的都是些有耐性且心狠手辣的人,中毒者應該是他們恨之入骨的對象。
她瞄了一眼床上的謝家小公子,看不出來這人年紀不大,拉仇恨的本領倒是挺強。
齊拓柏隨意地翻了翻謝家小公子的眼皮,又幫他把了個脈道“病貓崽子想必是長期食用止心散,中毒已百天有余,本來再過三日才會顯出毒癥,但他身體太弱,早早就陷入了昏迷。”
趙家兄弟聞言臉色慘白,幾乎立刻想到了下毒的人是誰。
趙吉徹底沒了脾氣,恭敬地問道“請問齊老前輩,我家小公子可還有救”
趙宜雙眉緊皺,附和道“只要能救小公子,我們兄弟二人愿為齊老前輩赴湯蹈火、當牛做馬。”
齊拓柏冷哼一聲,自傲道“世間就沒有我解不了的毒,病貓崽子我帶回去了,六日后你們再來接他。”
他嫌棄地看著趙家兄弟“至于你們,牛馬我不需要,離遠點兒,不要礙我的眼。”
趙家兄弟激動地連忙稱是,根本不在意齊拓柏的冷言冷語。
齊薇銜看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給他們豎了個大拇指“堅強”
趙家兄弟
齊拓柏忍俊不禁,一把將她提溜起來道“二狗,接下來的六天你可不能亂跑了,留在院里幫我的忙。”
齊薇銜聞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沒問題”
裘珠見狀恍然大悟,她果然沒有猜錯齊師叔會管謝家小子,完全是為了讓小師妹練手。
她表情有些微妙,雖然之前就已經知曉齊師叔很看重小師妹,但著實沒想到齊師叔這個師父能做到這個地步
齊拓柏察覺到她的眼神,語氣不善地說道“愣著做什么還不把病貓崽子抱到我那里去”
裘珠連忙將謝家小公子抱了起來,等她看到趙家兄弟的時候,又是一副嘴臉“你們還待在這干嘛出谷去吧”
趙家兄弟擔憂地看了一眼她懷里的人,雖然很不放心,但還是應道“我們這就離開。”
齊薇銜搖了搖小腦袋“柿子專挑,軟的捏”
裘珠被她氣笑了,順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臉蛋道“沒錯,你這種最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