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洲看著她,正要問什么,身后突然傳來聲音,“慕洲,你和凝凝該去敬酒了。”
說話的是安遠山,沈慕粥回頭應了聲“好。”
他手捏了捏安凝的手,低聲道“待會我喝就好,你不要碰酒。”
安凝本想反駁,話到嘴邊一頓卻變成,“嗯,我心里有數。”
婚宴上,敬酒是無法避免,又最讓新人頭疼的環節。
安凝父母心疼女兒女婿,所以提前和相熟的新戚和朋友打過招呼,讓大家手下留情,別為難他們。
但因為安凝父母家親戚多,又都是老街坊,結婚這事,想瞞也瞞不住,就算是小范圍邀請賓客,親戚朋友也湊足了整整三十桌。
老街坊和親戚都是看著兩人長的,大部分也沒什么惡意,但也會趁著熱鬧不停的讓他們敬酒。
安凝每次想替沈慕洲擋酒,但總是被他搶先一步,一路下來,她已經不清楚他喝了多少杯酒。
沈慕洲喝酒不上臉,只是會耳朵紅,安凝偏頭視線向上。
他耳垂通紅,尤其在冷白色的皮膚映襯下,格外顯明。
一股并不算淡的酒氣混著不知名香氣落過來,安凝很討厭酒氣,但沈慕洲身上的酒氣卻沒讓她感覺難聞。
在敬了一圈即將結束敬酒時,有一道笑著卻不懷好意的聲音,“沈慕洲你娶到安凝這么頂的事,是不是得和哥幾個好好開心一下。”
聲音落下,旁邊人在起著哄“是啊,是啊,安凝可是咱們這片的女神,你不是早就”
我替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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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凝說完就將桌上已經倒好的白酒一飲而盡,太久沒喝白酒,酒精到胃里火燒火燎的,酒氣一下子上臉。
她的手被握緊,“凝凝,我來就好。”
淡而冷地嗓音后,就是一陣起哄聲,“看這小倆口膩歪的,來,哥幾個祝你們情比金堅,別替不替了,你倆一起喝。”
起哄聲中甚至有了吹口哨的聲音,沈慕洲皺起眉接過男人的酒杯,卻被旁邊的人搶走。
“我喝就好。”安凝沒有猶豫再一次一飲而盡。
她酒量尚可,但現在喝的酒是這桌的男人為了灌醉沈慕洲換的高度白酒,只喝了兩杯,頭已經開始眩暈。
甚至她站都站不穩,身體晃了晃,緊實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
安凝胃里像是被火燒著了,她頭垂了垂才抬起頭,瞳孔的焦距已經開始發散。
“粥粥,別怕。”
細弱的聲音只有沈慕洲能聽到,漆黑的眼眸里只能映出安凝的輪廓,他手臂收緊,讓她完全靠在自己懷里。
“喲,看這親熱的,聽說安凝是中途換了新郎,怕不是你們倆背著前面那位,早就暗度陳”
男人的話在碰觸極冷的視線后戛然而止。
“你折掉的肋骨不疼了”
明明是沒有起伏的語氣,卻透著一股狠戾。
沈慕洲距男人很近,一向淡到沒什么起伏的眼眸瞇了瞇。
這神色讓男人愣了下,眼前似乎浮現出多年前那個還沒褪去青澀的沉默少年。
明明是瘦削單薄的樣子,卻能在街頭狠斗六七個混混。
沉默的眼眸里,與他清瘦的外表完全相反的神色。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男人瞬間就慫了,干笑著舉起酒杯,“我開個玩笑,恭喜你和安凝新婚。”
旁邊的幾人也馬上附和著,“對,對,都少喝點傷身體”
沈慕洲沒理會他們,就半抱著安凝讓她到包房里休息。
他讓侄女沈念思陪著她,之后他一個人走完了后面的流程,將賓客送走,也安排人將安凝父親送回醫院,才將安凝抱到車的后排。
高度白酒的后勁大,兩杯足已讓她喝醉。
“思思,看著點她。”
沈慕洲將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沈念思,又抬手將安凝耳邊的碎發撩開,看到她酡紅的雙頰,他指尖輕輕擦過她臉頰。
指腹傳來燙意,他眉心蹙起來。
“放心吧,小叔,我會好好看著我小嬸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