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直哉少爺的女傭后,我就沒再見過喜江阿姨。
杏花的身體也被我裝進花盆,時間一天天過去,它越來越臭,被住在同一間屋子的女傭姐姐們發現,丟出去了。
我沒能找到。
還回來的花盆上多了一株花,紫色,我不認得。
女傭姐姐們哄著我,摸我的腦袋,夸我長得可愛,性子溫順乖巧,以后肯定是個小美人,能嫁給不錯的人,只字未提花盆里的黑貓兒哪里去了。
我抱著花盆,沒說話。
女傭姐姐們自說自話一會兒,話題不知怎的偏向了別處,便嬉笑聊起旁的,你一言我一語,笑得渾身發顫。
隔日,直哉少爺不知從哪知道杏花丟了的事情,笑瞇瞇跑來與我說,他知道杏花在哪,不過得需要我付出點小代價。
我眼睛頓時亮了,根本不管什么代價不代價的,甚至都沒顧上主仆尊卑,緊抓住他的胳膊,就問他杏花在哪。
他難得好脾氣地沒罵我,而是悠哉悠哉帶我去了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破破爛爛,雜草叢生,房檐上掛滿了蜘蛛網,屋頂還是破的。我有些害怕,不敢往前,但直哉少爺說杏花就在黑黢黢的屋子里面。
所以我還是大著膽子進去了。
下一刻,屋門就被緊緊關上,我還聽見了落鎖的聲響。我害怕極了,大力拍門,急得哭出來。
但直哉少爺完全不管。
我哭得越大聲,他笑得就越大聲。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關在這里一輩子時,屋門不知怎的又忽然打開了,直哉少爺步伐慌亂地闖進來,瞥見蹲在地上哭得不停的我,瞪來一眼“不準哭再哭拔了你的舌頭”
我頓時捂住嘴。
他將地上的我扯起來,帶我一同鉆進那個仿佛是上世紀古物的漆木柜子。
不多時,外邊便傳來另外兩道腳步聲。
直哉少爺將柜門悄悄拉開一道縫隙,在往外看。我不想看的,但由于柜子實在是太小了,我一抬眼就看到了。是家主大人和二長老夫人。
原本我是不認得他們的。
自從來到直哉少爺的院子做工,就經常能見到他們,家主大人會常來陪直哉少爺用膳,二長老夫人則喜歡親自送些禮物過來。
久而久之,就認得了。
他們看起來很親密,摟在一起。沒一會,就脫光了躺在床上。
我也是這時才發現,這屋子從外面看破破爛爛,可屋里面好像沒什么灰塵。
“賤女人。”
我聽見直哉少爺咬牙,小聲罵了句。門框的內側把手也被他抓得很緊,幾乎捏斷。
他突如其來的出聲,很輕易地就被二長老夫人莫名的大叫掩埋了,但我離他很近,聽得一清二楚。我不敢問他是不是在罵二長老夫人,也不敢問二長老夫人和家主大人在做什么,畏畏縮縮地,想往里挪一挪,離直哉少爺遠一點。
可剛挪動一點兒,直哉少爺那雙在黑暗中格外顯眼的眼睛就瞪了過來,像那晚一般,眼瞳豎起,淬滿了陰毒。他沖我說“你也是個賤女人。”
我怔住,呆呆地看他。
他不過癮“賤女人。”
我的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賤女人。”
“賤女人。”
我徹底忍不住了,撇開嘴就想哭,卻被直哉少爺大力捂住嘴巴,“你要是敢哭出聲,我就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