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滯,還沒完全清醒。
他蹲在我臉邊,似乎在外奔波過了,和服領口有些亂,身上有濃濃的汗味跟血腥氣。許是見我呆呆的,他松開我鼻子,轉而不輕不重地掐住我的臉頰,見我吃痛皺起眉,他才露出一如既往惡劣的微笑,明知故問“疼吧”
我點一下頭,又快速搖頭,“不、不疼。”
他掐得更用力了。
我的眼淚沒忍住,滾下來。
他收了點力氣,“我還沒回來,你居然敢提前睡。這段時間是不是太寵著你一點了。”
我再次搖頭,眼淚掉得很兇。
他收手了,沒再用力掐我。凌亂的金色碎發下,他眼睛半睜,沒什么勁地用手背輕輕蹭了下我臉頰微微腫起的地方“我要洗澡。”
因為直哉少爺回來了,原本都睡下的女傭姐姐們都醒來了,忙前忙后地為直哉少爺準備泡澡水、干凈衣物還有夜宵。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忙什么。
因為直哉少爺很嫌棄我,以往關于他衣服、沐浴和食物一類的東西,都不會經過我的手。
但直哉少爺特地與我說了他要洗澡,然后就進書房了。
我便也不能停歇,只好找事情忙。
幫忙燒水,幫忙熨衣服。
差不多十分鐘左右,一切就都準備好了,直哉少爺從書房出來。
我剛想離開,衣領就被扯住了,一路被直哉少爺扯進浴間。至于原本一直服侍直哉少爺沐浴的女傭姐姐們,則被關在了門外。
這是我第一次進直哉少爺的浴間,很大很大,跟女傭們十多個人擠在一處洗澡的浴間相對比,簡直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他沒立馬洗澡,而是扯著我一直到擺滿糕點的矮桌旁,才松開我。
我有些不明白。
直到他拿起一塊一看就很昂貴的奶糕喂我嘴邊,我才明白直哉少爺是想做那種事。我先沒吃,而是舔上他的手指。
但他眉頭猛皺了下,手指縮回去。
我誠惶誠恐,趕忙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嫌惡又鄙夷地用我領口處的衣服擦擦手指,不耐煩“我讓你舔了嗎”
我更恐慌了,“對、對不起。”
“”他“嘖”了聲,再次將糕點喂我嘴巴,“吃。”
我趕忙咬住,吃下,沒再敢碰他的手指,盡管只是輕微地無意觸碰,我也不敢。
他很快又喂過來第二塊。
我再次吃下。
等喂到第三塊的時候,我吃東西的速度就慢下來了。我傍晚吃了很多米糕,其實肚子根本不餓。
所以等他喂過來第四塊的時候,我磕磕絆絆:“這是女傭長給直哉少爺您準備的,都好好吃,您不吃嗎”
他瞥一眼琳瑯滿目的精致糕點,不屑到連回應我都懶得。
然后繼續喂我吃下一塊。
我艱難咀嚼咽下,肚子幾乎撐圓,這是我很難得才能體會到的撐到不行的感覺,但我不敢說,怕暴露佐藤少爺給我帶米糕這件事。直哉少爺堅持喂我吃了六塊,也就是我以往每頓飯的飯量,才收手。
“出去吧。”他拍拍手上的糕點屑,滿意地說,看來并非像我一開始想的那樣,是想讓我服侍他沐浴,只是單純地想喂我吃東西。
為什么
是因為直哉少爺以為我中午和晚上都沒吃飯嗎
我搖搖頭,不打算深思,一邊悄悄揉肚子,一邊退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直哉少爺就又離開了。
不是回學校。
而是去做祓除詛咒的任務。任務好像很多,一周過去了,直哉少爺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