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無比清楚,我們應該回不到過去那種相處狀態了。
“”
我們對視了許久,直到我嘗試將手抽出來,成功了。我才注意到我因為緊張一直緊咬著牙關,腮幫和牙床都隱隱發痛了。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準備去廚房一個人待一會。
但我的手腕又被抓住了。
“喂,宮本這個人可能真的存在,但大晦日那天絕對不是他的忌日,以及你喜歡小皮球是因為宮本,跟我接吻是因為感激,也都是假的吧。”他頓一下,輕描淡寫,“我想你一定聽說過撒謊的人會小動作不斷、眼神飄忽這件事,所以你撒謊時,一直都有個特點,很僵硬,并且喜歡緊盯著對方的眼睛看。要清楚,很多事都過猶不及。”
見我手足無措的回頭,他聲音染笑“但騙騙其他人還是可以的。你失敗就失敗在騙我太多次啦,而且后面還都被我發現了。”
“我、我說真的”我有點氣急敗壞,忍不住沖他發火,但中途結巴了下,導致氣勢一下子就弱下去了。
我忽然感覺到極大的委屈,因為那個結巴,我忍不住鼻尖發酸。
“”他露出難辦的表情來,抬手幫我擦眼淚,“我相信不就是了,你哭什么啊。但你生氣肯定不是因為宮本吧。到底是什么事。”
我偏頭,避開他幫我擦眼淚的手。
他的手頓在半空。
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的手轉而伸進口袋,將手機拿出來,沒接電話,而是摁下了關機鍵,重新塞回口袋。
期間他的眼睛始終與我對視著,沒有挪開,他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平靜過了頭“我們今天只有這一件事。說說看吧,到底為什么跟我鬧別扭。”
我始終不開口。
他就始終抓著我的手腕,不準我走。
最后僵持了多久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幾乎要站著睡著了,好幾次控制不住打瞌睡。悟少爺干脆把他坐著的椅子讓給我,他站著。但依舊沒松開我的手腕,每當我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要睡著時,他都晃一下我胳膊,“醒來,不準睡。”
我就不得不迷迷瞪瞪睜開眼。
然后保持著低頭看地板的姿勢發呆,到我再次忍不住想睡覺,繼續被他弄醒。
他非讓我說。
但這種事要怎么開口
根本沒有辦法開口,因為這只是一個扎在我心上的刺而已,不管有沒有被拔出,扎了十多年,早已留下窟窿了。
我們就這樣一直僵持到天亮,伏黑惠和津美紀都起床下樓了。
看到我們這副狀態,津美紀揉揉眼睛,然后一下瞪大,“五條先生還沒走嗎我還以為早就離開了呢。還是說走了又回來了”
“”他沉默片刻,松開我的手。轉而齜牙咧嘴地轉頭,嚇唬津美紀“據說這一片最近有偷小孩的人販子啊,所以特地等到現在沒走,送你們去上學。”
聽見人販子,津美紀瑟縮了一下。
看著悟少爺的后背,我知道,他是不想在津美紀和伏黑惠面前暴露出我們在冷戰這件事。我低頭,用熬了一整夜很酸澀的眼睛看自己的手腕,被抓了一整晚,也沒什么紅印子,他用的力道很輕。
接下來一段時間。
悟少爺每次來,我都用各種理由躲在浴室、廚房之類的地方不出來,直到他離開。反正他現在很忙,每次來,最多呆一個小時而已。
如此好幾次后,他應該也發現了我在故意躲著他。
有一天早上我睡醒。
發現自己額頭用雙面膠貼了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