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多一點。
他站起來想走,去京都校上課。但袖口卻被輕輕扯住了。
他停頓住。
見此,她干脆得寸進尺,直接朝他抱了過來,腦袋拱進他的懷里,聲音病懨懨的,卻聽得出來有撒嬌的意思,“好難受,你能不能不要走。”
他愣了一下,腰桿僵硬住。
她從來沒對他撒嬌過,即使是之前相處,她也都是小心翼翼。
“”他努力平穩住呼吸和心跳,清清嗓子,陰陽怪氣,“你這不是很會討好人嗎所以是清楚六眼沒辦法來救你,所以想討好我以便拖延時間是嗎你的這些小伎倆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身體卻十分誠實地躺到床上,摟著她睡。
她雙手摟著他的腰,整個人都擠進了他的懷里,嬌嬌小小的一個,很輕松就能全部抱住,這種感覺就像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拱在他懷里,想更用力地抱住,又擔心太用力弄傷她。所以他只好將注意力放在她的頭發上。
離開他的那段日子,她一定過得很辛苦,六眼那個混蛋目中無人慣了,對待她一定就像對待路邊的流浪貓狗似的,想起來就逗一逗,忘記了就不管。畢竟這個世上能這么貼心照顧她的,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別人了吧
瞧瞧,不管是六眼推特上的那張照片,還是昨天第一次見面。沒有他幫忙之后,她的頭發都扎得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好看。
她真該洗洗眼睛了。
挑的每一個男人,都這么沒品。
他冷哼著摸向她的臉,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那片原本就因為生病泛紅的臉頰一下子變得更紅了。
莫名的,他就又想起來喂她喝粥時她傻兮兮的笑來。
從胸口處傳來的酥麻似電流一般淌過全身,禪院直哉不禁放輕呼吸,摸她臉頰的手也變得溫柔起來。最終他不太爽地“切”了一聲,但神情卻十分緩和,甚至看起來有那么一點說不上來的愉悅。
他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沒一會,忍不住又啄了一下,這次他與她唇瓣相貼的時間保持了很久,舌尖也控制不住地探出來,將她因生病而干干的唇瓣舔得濕漉漉的,之后往她唇縫里鉆,輕輕觸碰到了她的舌尖,他有些把控不住,喘著氣將舌頭都鉆了進去,同時抬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和后背,把她用力往自己懷里按。
在沒有燈的安靜房間里,“咕嘰咕嘰”的口水被攪動的聲音格外明顯。
不多時,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斷斷續續,身體也出現了熟悉的變化,于是強行讓自己離開她的唇。
畢竟他可不是那種會在她生病的時候,還要做那種事的沒品男人。
可能是她睡得太香了,又或者是抱起來軟軟的很舒服,讓他回憶起以前摟著她睡覺的那些日夜,漸漸地,原本不困的他也睡了過去。
他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
等再次醒來,只感覺屋子都昏暗無比。
天黑了。
他摸摸身側,冰涼一片,也沒摸到人。這才頭疼似的揉揉太陽穴坐起來,然后就看到那個女人正如臨大敵地蜷縮在墻角,鞋子都沒穿,小腿都凍得有些發紫了,正滿是恐慌地小心翼翼觀察他。
禪院直哉微微擰眉“你躲那里干什么,不冷嗎過來。”
她沒動彈,反而蜷縮得更緊了。
如果不是有腳銬,而腳銬的最遠距離是無法勾到門的,否則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會趁他睡覺的功夫偷跑了。
他壓低嗓音,威脅“我說過來,你沒聽見嗎”
她依舊假裝沒聽見,雙手抱膝,將腦袋埋進腿間。
禪院直哉從床上下去,大跨幾步到她跟前,將她從地上扯起來,瞪著她“你是聾了嗎”
她的眼淚直接嚇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