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要回家看看嗎”
我一點點垂下腦袋,感覺肺部在隱隱作痛。
“”見我始終沒說話,他沉默好半晌,才又輕聲問我,“如果,如果說沒有幼年那件事,你會跟我回家嗎”
不會。
我想這么回答。
但嘴巴好像被膠水黏住了,怎么都張不開。即使張開了,嗓子也被掐住了,發不出聲音。最終,我再三深呼吸后,才勉強發出發著抖的聲音,但說出口的話卻也與我在大腦里吶喊的聲音截然相反
“會。”
說出口的那一剎那,我感覺所有的一切都靜止的,就連我自己也是。我終于能擠出一點笑出來了,我將眼淚不著痕跡地擦干凈,轉過身去,笑容大大的“但是”
“我知道。”他打斷我。
我們對視著。
即使看不見他的眼睛,但他的嘴角是抿成一條直線的。不知多久過去,直到我感覺自己偽裝出來的笑已經要僵硬到顫巍巍時,他嘴角高高揚起,打趣道“哇你還不如不回答誒,這樣我可是會很傷心的畢竟錯過了嘛。”
他笑,口吻是開玩笑的口吻,一點也聽不出來傷心。
“那,”他臉上刻意且夸張的笑逐漸收斂,變作平時那副輕輕上揚的弧度,“下次小惠和津美紀想來看你,不要再拒絕了。”
“好。”我笑容努力揚到最大。
夏日煙火。
津美紀跟袖島上的孩子玩得很開心,杏花和雪花看到我,立馬撲我懷里。大黃和大白看到它們,動作一致地從盆栽后面探頭探腦。
杏花看到它們,原本圓潤的貓瞳立馬豎起來,齜牙咧嘴就從我懷里跳下去,撲過去咬打大黃和大白。
它們哪里會是杏花的對手。
被打得上躥下跳,喵聲連連。直到我慌張喊杏花回來,杏花才不情不愿過來,然后沖我一頓喵喵叫。
好似在兇我在外面有別的貓。
我笑意盈盈地摸它腦袋,雪花也拱過來,讓我摸它腦袋。
我一手一個貓頭。
七海遞給我兩根貓條,我接過來,喂杏花雪花吃。大白大黃聞著味兒又過來了,被杏花一陣兇,可憐巴巴地擠在花盆后面,盯著我手里的貓條。
我推推七海胳膊。
七海明白了,從口袋里拿出新的兩根貓條,去喂它們。
伏黑惠盯著從遠處走來的豬野和伊地知,面無表情“他們怎么也來了。”我聽津美紀說過,小惠近幾年一直在被悟少爺帶出去做訓練,便也經常能碰到豬野和伊地知。
豬野聽到了伏黑惠的話,說“因為有廟會啊”
“廟會”伏黑惠看向我。
我點點頭,“今年袖島會有大魚祭,大家都在準備呢,老板今天也提前放了我的班,原本我該五點半下班的,今天下午三點就下班了。”
豬野指指手機上的宣傳,“喏喏,袖島近兩年可是很火的旅行地,這次大魚祭在網上宣傳的力度可大了。”
怪不得這兩天島上這么多人。
近兩年袖島開了很多家旅店,從前天開始,旅店就都是爆滿狀態。
天漸漸黑了。
遠處傳來吹鑼打鼓的動靜,我們一起去逛廟會。我的手機忽然響了幾聲,打開,發現是庵歌姬的消息。
庵歌姬先是發了一張照片
是她摟著家入硝子的肩膀,還有一位銀色頭發女性的腰,她們三人對著鏡頭擺造型的照片。背景是掛著百鬼面具的攤子。
隨即,她又發來一條消息我好像記得奈穗子你現在住在袖島吧要不要來個偶遇
我無奈笑笑,回復消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