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遠處塵土飛揚,數量必然少不了,能調動這么多馬匹,聲勢如此浩大,整個居安城只有衙門能夠做到。
鏢師“看來衙門的人來了。”
從庭淵讓平安提前下車,到現在還未到一炷香的時間,不可能是在衙門跑了個來回,唯一的可能就是衙門在他們出城不久后,就跟在了他們后面。
上百匹馬聲勢浩大,所以他們只敢在后面緩行,避免驚擾了山匪。
庭淵“看來居安城有個好縣令。”
僅憑平安一番話,沒有任何憑證,卻能帶著這么多人跟在他們后面,寧可是烏龍也不肯錯過,這樣的縣令自然是好縣令。
片刻間,縣令就帶著他的府兵趕來。
府兵的馬看得鏢師好生羨慕,比他們的高,比他們的壯,就連庭淵的馬都比不上。
“公子,公子。”
府兵都還沒停下,就聽見平安著急忙慌的聲音。
庭淵抬手示意,“我沒事。”
等府兵領頭的停下,平安立刻從馬上跳下來,朝著人群撲過去,在人群中看到了庭淵。
庭淵的衣服弄臟了,頭發也亂了。
“公子受傷了嗎”平安忙問。
庭淵擺手“沒有,別擔心。”
平安拍著胸口,“還好,還好,還好公子沒有受傷。”
庭淵見平安如此擔心他,心中有遺憾,也有溫暖。
排頭的馬上,一位穿著明顯與其他人不同的男人,引起了庭淵的注意。
對方翻身下馬,動作利索,一氣呵成。
平安忙介紹道“公子,這位就是縣令大人。”
高頭大馬之上,他們就已經看清了現場的局勢。
原以為可能是一場惡戰,卻沒想到無人傷亡,還將這些山匪給生擒了。
庭淵對眼前這位縣令倒也有幾分好感,略微彎腰雙手置于胸前行禮,“庭淵見過縣令大人。”
縣令十分意外,自己曾不止一次派兵剿匪,屢次不成,竟能被他們生擒,他對庭淵的好感度一時間直接拉滿,“免禮,本官復姓哥舒,名琎堯,你稱呼我為哥舒縣令即可。”
哥舒琎堯不喜歡別人稱呼他為“大人”,更喜歡別人稱呼他的官職,“大人”一詞,在他心里頗有諷刺意味。
庭淵立刻更正,“見過哥舒縣令。”
哥舒琎堯一個手勢府兵們便把周邊都包圍了。
他看了一圈,問庭淵“庭公子如何做到的”
他是真心想要請教,畢竟他不止一次派兵剿匪,一次都沒成功。
庭淵見哥舒琎堯是個性情中人,道“哥舒縣令不必如此客氣,喚我庭淵即可,這事兒我并沒出多大的力氣,都是鏢局的兄弟們厲害,將這些人生擒。”
哥舒琎堯看向鏢局的人,他從前倒是不知,鏢局的人還有這份本事。
鏢局領頭的大哥三十來歲,他上前兩步道“見過哥舒縣令,我是鏢局的鏢頭林江海,我們這些走鏢的人,最恨的就是匪寇,陸運與山匪斗爭,海運河運要防水匪,對于這些人,我們也算是身經百戰,利用套馬繩將他們拉下馬,只要下馬,一切就好辦,還有弓箭手輔助,生擒不難。”
哥舒琎堯之所以不能成功,是因為他們主動進山剿匪,那自然是很難,山里到處都能躲藏,和這種正面相沖比起來,難度不知道大了多少,他們又沒有足夠的人手能夠把方圓數里的山林圍起來,自然就給了這些山匪逃脫的機會。
哥舒琎堯朝林江海行了一禮,“多謝林鏢頭,本官受教了。”
給林江海嚇了一跳,也讓庭淵對他刮目相看。
一個縣令,能把姿態放得這么低,虛心求學,必然是個好縣令。
哥舒琎堯道“全都給我帶回縣衙,今日庭公子與林鏢頭擒拿山匪有功,請隨我一同回縣衙。我要宴請諸位。”
庭淵今日本沒做活著的打算,但他既然活下來了,就一定要親手將庭昶一家送上刑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