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時,中堂有很多人,若真有人身上沾染血跡,經過中堂必然要被人看出來。
那么能夠合理地帶著衣服經過中堂,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洗澡。
而案發時,正好有一位官差在洗澡。
庭淵將重點搜查的地方放在了浴房里面。
縣令讓人里里外外地將浴房全搜了一遍,并沒有發現里面有任何帶血的衣物和布條。
“稟縣令,沒有。”
曹縣令看向庭淵。
庭淵問“確認每一處你們都搜了”
捕頭們點頭“是的,都搜了。”
哥舒也道“屋里確實沒找到。”
庭淵起身,親自去找,屋里所有能看的地方,他都看了一遍,的確沒有。
唯獨地上的大木桶,沒人挪動過,里面還裝著一大桶洗澡水。
庭淵“把桶里的水倒了,抬起來看看。”
其他人按照他的意思照做,桶里也是干干凈凈的。
曹縣令“有沒有可能是燒了”
庭淵搖頭“絕無可能,所有房間和地面我都看過了,沒有燃燒過東西的痕跡。”
仵作“有沒有可能在廚房里燒的”
庭淵更是搖頭“若有此事,豈不反常怎會沒人提起。”
仵作一想也是,“那會藏在哪里去了呢”
庭淵仔細想了又想,最可疑的地方,無非是這間浴房,還有他們住的地方。
這兩個地方早就被里里外外的搜了個干凈,若是這兩處沒有,他一時間也想不到會在哪里。
其他地方捕頭們也都搜過。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做
“恐怕,只有兇手能夠給我們解答了。”
一眾人緊趕慢趕,在天黑后終于是趕到了客棧。
大家的腳都走麻了。
人群中,庭淵一眼就看見了伯景郁,即便是如此落魄,他也不似旁人那般,站得歪七扭八,依舊身姿挺拔。
實在是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明明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累得不行,依舊不忘帝王家的威嚴和禮儀。
庭淵也是頭一次遇見這么能端著的人,真是時刻都在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曹縣令道“案件案情我們已經查得差不多了,現在也已經鎖定了兇手的身份。”
立刻便有百姓問道“是誰呀”
曹縣令“案情還有一些疑點,大家少安毋躁,庭公子還有些問題問你們。”
庭淵站在曹縣令身旁,對捕頭說“將身高不足七尺的人先松綁了。”
捕頭看向曹縣令。
曹縣令點頭了,他這才去放人。
死者身高約莫七尺,因此比他矮的,都可以松綁了,他們沒有嫌疑。
其他人就不干了,“為什么呀”
庭淵解釋道“因為兇手身高在七尺以上。”
現場還有一半人在七尺以上。
庭淵又道“將那些住在一樓,從未去過二樓的人也放了吧。”
又放了一波,就剩下住在二樓的房客,以及一些去二樓送過東西的伙計。
如今還剩下十三人。
伯景郁倒想看看庭淵想做什么,他曾經庭哥舒琎堯說他破案的能力很強,如今也算能親眼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