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淵看向文浩“文畫師,你覺得這是為何”
文浩垂眸不敢與庭淵對視“我怎么知道是為何”
庭淵又道“于情于理都說不通,我實在是想不到旁人有什么理由襲擊你。”
文浩“或許是有人看我不順眼,所以躲在我家里襲擊我。”
庭淵嗯了一聲,“那我就假設你所說的成立,有人看你不順眼,于是躲在你家里襲擊你,可你家這堂屋兩扇門都是打開的,而這屋子又不大,襲擊你的人襲擊了你左側后腦,那他必然是要站在你的左手邊,而左手邊門后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的就是這個花瓶,左手邊視野空曠,唯一能藏人的地方擺了桌子,那這個人藏在哪里呢”
縣令幾人紛紛朝左手邊看去,還真是如此。
左手邊根本無處藏人,反倒是右手邊靠近書桌,門后空曠區域較多,比較容易藏人。
庭淵問文浩“偷襲你的人是從右邊打你的還是從左邊打你的”
文浩思索片刻“左邊。”
庭淵問“你說他是從左邊襲擊的你,那這個人無論藏在哪里,動手打你前都應該被你看到。”
伯景郁與驚風贊同地點頭,這點確實如庭淵所說,左邊不具備藏人的條件。
文浩有些緊張,支支吾吾地說“或許,或許是我記錯了”
庭淵輕笑“那你記得可太錯了,還記得你最開始是怎么說的嗎”
所有人都開始回憶文浩一開始說過的話。
伯景郁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說自己進屋之后,突然眼前一黑就暈了,再醒來就看到了我們。”
庭淵點頭,下意識打了個響指。
打完之后,庭淵愣了一下,這是他從前與同事分析案情時最喜歡做的小動作,為的是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伯景郁看他這個行為,有點疑惑。
雖這個行為不合時宜,卻也做到了同樣的效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庭淵的身上。
庭淵道“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一個地方,當你遭遇輕微襲擊后,會觸發一個強力保護機制,并不會在一瞬間失去意識,是一個逐漸失去意識的過程,大概會持續秒才會徹底陷入昏迷,通常會瞬間失去意識,是顱內大出血或原發性腦干損傷等情況所導致的,那么你此刻根本不會得一瓢水就潑醒,極大概率會因為得不到救治長時間昏迷或顱內供血不足或顱內壓增高而死。”
庭淵說完這些,其他人均是一臉茫然,完全沒聽明白他在說什么。
庭淵這才意識到,自己過于上頭,忘了這是在古代,現代的知識他們根本接收不了。
在場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聽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縣令問一旁的師爺“聽明白了嗎”
師爺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縣令也是一臉懵逼,問庭淵“這顱內出血我還能理解,這原發性腦干損傷是什么意思還有這五六秒是多久”
庭淵解釋道“腦部后頸凹陷處內包裹的是小腦,小腦再往里面便是腦干。”
雖說這個形容不準,但大概位置是沒錯的,庭淵也不可能現場給他開顱講解,糊弄過去就得了。
縣令“所以結論是什么”
伯景郁雖然整不明白庭淵說的那一大堆,但他從庭淵分析的意圖里也弄明白了庭淵到底想說什么,“結論就是文浩在撒謊,根本沒人打他,是他自己用花瓶打了自己的頭。”
縣令看向庭淵“是這么一回事嗎”
庭淵點頭,倒也不得不說,伯景郁的腦子還是轉得挺快。
只不過伯景郁的思路與他的思路不同,伯景郁是習武之人,他以一個習武者的思維來判斷,自己要偷襲別人也絕不會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中。
雖然切入點不相同,但結論是相同的。
庭淵看向文浩“為什么撒謊”
文浩此時已經被庭淵一通神推理給弄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庭淵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本事。
可這對于庭淵來說根本不難,無他,惟手熟爾。
別的庭淵不敢說,搜尋犯罪現場尋找破綻從而推理分析這是他最擅長的。
大學幾年理論知識加上工作之后實踐,他所接觸到的案件類型參考太多了,即便沒有專業設備的輔助,也能推個八九不離十。
謊言已經被戳穿了,文浩即便抵死不認,也沒有太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