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從農神鼎里偷的糧食不算多,可若是遍布西府,的的確確累計起來是很龐大的數量。
庭淵“若是劉宗不肯招供,明夜便去鄉里蹲守,多去幾個鄉里,多抓一些。”
今夜才剛到第二夜,后面還有五夜,只要他們多安排人手,總能抓來一堆人,一個不說,總有人會說。
伯景郁驚訝地看著庭淵。
庭淵有些納悶,“怎么了”
伯景郁搖頭“我只是沒想到,你能和我想到一起去,我也是這么打算。”
庭淵指了指伯景郁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審訊時常用的手段,分開審訊,防止串供,人心是最難拿捏的,分開審訊他們必然會產生懷疑,是不是有人坦白了,一旦這種思想在腦海里產生,就會迅速地生根發芽,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任何人都很難擺脫,甚至不需要動用酷刑,就能將他們逐一擊破。”
伯景郁看庭淵的眼神更加驚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出這些的,自幼生在居安縣,出城都是去寺廟上香,懂驗尸懂推理還能拿捏人心,在浮光縣那晚臨危不懼,還能將陳之撂倒,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庭淵輕笑“我說我是受神明點撥,你信嗎”
伯景郁“我是無神論者。”
庭淵“那我就是受佛祖點撥,助你遍巡六州。”
要過門檻了,伯景郁扶了他一把,“你就胡說吧。”
庭淵哈哈一笑,將這事掀了過去。
等伯景郁反應過來時,已經走出半里地。
伯景郁一想,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庭淵身上有些秘密倒也正常,只要他沒有壞心思,踏踏實實幫著自己查案出主意,其他的都不重要。
庭淵趴在窗框上,坐著馬車往縣衙駛去。
伯景郁就在窗外,騎在馬上,與馬車保持相同的速度,時不時轉頭看他一眼。
庭淵喜歡破案,從小就喜歡,爺爺說他是天生做刑警的料子。
跟在伯景郁身邊,與他一起解密破案,庭淵覺得比留在居安城里更肆意。
在居安城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頭,與伯景郁一起上路,每天都是未知數,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又毫不畏懼。
伯景郁的存在,讓他感到安心。
馬車停在縣衙,伯景郁下馬后,第一件事就是扶庭淵下馬。
這一路走來都是如此,無論什么情況,他都會親自扶庭淵下馬。
兩人并肩往縣衙里走。
伯景郁“等會去牢房審訊,你去嗎”
庭淵搖頭,“審訊不急。”
伯景郁不解“為什么”
庭淵“現在審訊,劉宗必然一口咬死,這是他意志最堅定的時候,他敢這么干,肯定早就知道后果,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頓。”
伯景郁覺得庭淵說得有些道理,問他“那你覺得應該怎么做。”
庭淵“晾他一晚上,明早再審,今晚找人看著他,別讓他睡著了,消磨一下他的意志。”
“未知的往往是最可怕的。”庭淵敲了敲腦殼,“有時候腦子比武力更重要。”
伯景郁“你是說我腦子不好嗎”
庭淵擺手“我可沒說。”
伯景郁“行,那按你說的辦,我們現在干什么”
庭淵打了個哈欠,“天色不早了,該睡覺了。”
伯景郁“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因為想睡覺,才出這樣的主意。”
庭淵解釋“真不是,三十六計,攻心為上,你要讓他摸不透你做什么。”
伯景郁“我就摸不透你想做什么。”
“現在我想睡覺。”
“好好好,讓你睡覺。”伯景郁吩咐陳縣令按照庭淵的意思辦。
他們先回客棧,明日一早來審訊。
庭淵提醒陳縣令“千萬別折磨他,要水給水,要吃的給吃的,好好伺候他。”
陳縣令雖不明白他為何這么安排,卻也照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