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切真的是乳娘說的那樣,表姑娘對小公子應該是非常愧疚才對。
小公子愿意退婚放走表姑娘,表姑娘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庭淵越想越覺得不對,質問乳娘“你到底隱瞞了什么”
伯景郁也反應過來了。
按照乳娘的思路,這個案子證據是自相矛盾。
庭淵斷定乳娘必然在隱瞞著什么,“你家公子如今已經慘死,若你隱藏的信息里有破案的關鍵,便會完全誤導我的破案方向,很可能抓不到兇手。”
伯景郁的脾氣從來都不如庭淵好,如今這乳娘還有隱瞞,讓他很氣憤,怒道“說”
乳娘被嚇得一哆嗦,對上伯景郁的視線,仿佛下一秒她再不說,伯景郁就要將她撕個粉碎。
庭淵見她如此吞吞吐吐,想必這事不光彩,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猜測方向,“既然你是這個反應,必然是你家公子對表姑娘做了什么虧心的事。”
如今表姑娘有了身孕,對小公子愧疚,主動提出退婚,小公子不同意,她以死相逼才讓小公子同意退婚。
本質上小公子是不愿意退婚的。
問題還是出在退婚上,這小公子遭遇如此背叛都不愿意退婚,實在是有違人之常情,無論怎么想,庭淵都覺得這個案子詭異,很多東西都不合常理。
若只是一兩件事情不合常理,那便也正常,可不合常理的事情多了,那就是事情本身就有問題。
庭淵“你不說,我就無法幫你找出殺害你家公子的兇手。”
管事的見乳娘還不愿意說,急得跺腳,“哎喲我的黎娘,你不說,小公子就白死了”
事到如今,乳娘也知道,不能再隱瞞了,這才說“公子讓我偷偷地把表姑娘的安胎藥換成了墮胎藥。”
庭淵“”
伯景郁“”
管事的“”
管事的難以理解,“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公子怎就如此糊涂。”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庭淵也是真想不到,能有這么大的妖。
他問“那表姑娘的胎可還在”
乳娘點頭“我知女子懷胎不易,也不想公子余生都與表姑娘互相折磨,表姑娘根本配不上我家公子,所以我將事情告訴了表姑娘,她沒喝墮胎藥。”
表姑娘腹中胎兒無事,小公子也未因此造成殺孽,乳娘便想將這事瞞下來,給公子留下一個好名聲。
管家聽了直跺腳,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糊涂啊公子,糊涂啊。”
正是因此,在乳娘提前不知道表姑娘已經被人殺了的情況下,第一反應才認為是表姑娘殺了小公子。
伯景郁感覺自己已經被繞暈了,“表姑娘的死最有嫌疑的人是小公子,小公子被殺最有嫌疑的是表姑娘,可表姑娘先死于小公子,小公子又不具備殺害表姑娘的能力,難不成是鬼殺了他們”
“這世上沒有鬼,一定還有我沒有發現的線索。”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完美的兇殺案件。
庭淵想起師傅對自己說過的話,這世界上沒有一起案件可以被稱為完美犯罪,都有其破綻,如果未能勘破,只能說是沒有找到破案的關鍵。
當時他問過師傅,若是案件的線索都斷了,應該怎么做。
師傅說“那就重回案發現場,認真檢查每一個細節,從死者身上尋找答案,死人是不會說謊的。”
庭淵從表姑娘的院子返回小公子的院子,四下查看了一番。
伯景郁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能找到什么。
然而什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