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淵看向管事的“那你們是脫離了主家自立門戶還是算分支”
“我家太老爺與盛水老家的太老爺是親兄弟,盛水老家太老爺子嗣眾多,我家太老爺膝下只有老太爺一子,在老太爺這一輩就已經分家了,如今我們與盛水老家依舊會走動,仍有生意往來,余下的個算個的,老太爺只有老夫人一位妻子,因此只生下老爺一個兒子,我們這一脈人丁單薄,盛水老家那邊的太老爺娶了六房妾室,兒子便有八個,盛水太老爺那一支分了八房,眼下這位是七房的三爺。”
庭淵捋了一下思路,等于從蘭玉這一輩往上數三代與盛水的楊家是血親,到了蘭玉這一輩已經出了三代,關系已經遠了,只不過是盛水的楊家子嗣眾多,這里的楊家子嗣單薄。
庭淵問“那這七房的三爺是蘭玉的堂叔”
“是的。七房當年與其他幾房爭奪財產時運氣不好,后來趕上天災落魄了,幾房都不愿接濟他們,七房的老太爺便攜全家來金陽縣投奔我們家太老爺,太老爺念在都是一族的份上收留了他們,盛水老家的族譜上已經將七房改記在我們太老爺的名下,如今他們算我們這一支的人。”
“那府上其他旁支也都是七房的后代”
管家道“不錯,七房太老爺共有三個兒子,三爺是最小的,大爺出生因天花去世,無子嗣,二爺膝下兩女一兒都已各自成家,兒子如今在總府書院讀書,一家都去了總府,不常回莊上住。府上僅剩的旁支就是三爺一家,如今兩個孩子剛滿十周歲。”
“照這么說,小公子死了,有資格繼承家業的便是二爺和三爺。”
名義上他算實打實的這老太爺這一脈旁支,蘭玉這一脈是嫡系,嫡系沒了子嗣,旁支確實有資格繼承。
蘭招已經被踢出族譜,算不得楊家的人,按照律法他便失了繼承的資格。
既然已經分出了嫡系旁系,嫡系無人,按照律法,老太爺沒有指定繼承人,家產由有資格繼承的旁支平分。
女子沒有繼承的資格,旁支的二爺和三爺都有資格繼承,家產便是他二人平分。
盛水老家的人自然是沒有資格繼承他們的財產,已經分家,族譜也做了拆分,老祖宗都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著都輪不到盛水楊家的人來分割他們的財產。
那這旁支的兩位爺都有殺人動機,若是他惹人許了管事的與乳娘難以拒絕的好處,誰能保證他二人不會將小公子殺害。
言語間門,這三爺一家已經到了院子。
三爺疾步上前,要入房中,庭淵和伯景郁使眼色,伯景郁將其攔下。
三爺注意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問道“你是何人”
伯景郁“官府的人,現場如今處于封鎖,你不能進入。”
三爺看向管事的。
管事的連忙上前,“三爺,您在外面等候吧,官府估計一會兒就來。”
三爺有些不敢相信,“我連自己的侄兒都不能看一眼了嗎”
三爺轉身便往老太爺那頭走去,還未走近便跪在了地上,“叔父。”
三爺的家眷一并跪在了老太爺的面前。
老太爺指著房間門,想說話,說不出。
庭淵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剛才他便有了大概的猜測,如今也算是驗證了這個猜測。
庭淵走到老太爺的身邊,老太爺見了他,情緒有些激動。
庭淵半蹲下,問老太爺“你可能聽見我說話若是給你就出個聲。”
老太爺啊了一聲。
庭淵對三爺說道“帶著你的家眷暫且退至一旁,若你不退,便是阻攔官府查案。”
三爺看向庭淵,見他是一個年輕小兒,有些不服氣。
庭淵朝伯景郁招手,伯景郁便朝他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