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弄。”趙西平拿著木鍬出來,將一堆灰鏟進去倒篾筐里。
這里宛如他們的第二個家,家里的一半家當都搬來了,鍋碗瓢盆、木鍬篾筐、水桶水缸家里的水桶水缸挪不開,這兩樣還是新買的。
“門關上,暫時不接待客人了。”隋玉探頭出來說。
屋里亂糟糟的,碗筷泡在木盆里還沒洗,桌上淋的有湯水,地上也遍布濕腳印,這些都要收拾。
趙小米煮五碗湯餅端上桌,佟花兒將陶釜里的鹵菜都舀出來,她們這才開始吃飯。
蘿卜燉得要化開,吃到嘴里完全沒有蘿卜味,黃豆煮得爆開,舌尖一抿就化了,又綿又面又有滋味,沒有煮豆粥時的生味。隋良站起來拿勺子扒黃豆,湊夠一勺了全扒進嘴里,他鼓著腮幫子一下下嚼,吃得美滋滋的。
隋玉等他咽下去了敲他一筷子,警告說“不準再這么吃,好吃的大家都喜歡吃,你都吃了我們吃什么”
“沒事,又不是外人。”佟花兒出聲。
“對啊,我們下一頓再吃也是一樣的。”趙小米說。
隋玉不說話,隋良老實坐下,認錯道“我再不這樣了。”
隋玉這才“嗯”一聲。
五個人將剩下的鹵菜分吃干凈,趙小米把鍋里的面湯舀出來洗碗,她跟佟花兒清洗碗筷,趙西平負責清理爐子里的柴灰。
隋玉則是帶著隋良數錢,她教他數數,要他數出聲。
碗筷在面湯里過道水洗掉油,帶有油花的水倒泔水桶里,趙西平拿起扁擔,一邊勾起裝柴灰的筐,一邊勾起泔水桶,他開門出去往回走,家里還有豬羊駱駝等著喂。
“老天,半天進賬兩千六百多文”隋玉高興地咧嘴笑,她攏著串成串盤在錢箱里的銅板,喜不自禁地說“算上晚上的,就算是來客只買包子,我們一天也能進賬三兩銀子了。”
“好多預訂今晚和明天晌午送飯上門的。”趙小米說。
隋玉轉頭去清點木牌,木牌是她寫的,標記的記號她最熟悉,今晚有二十七單,合計要送六十四碗湯餅。
“量不少,我們這就開始和面搟面。”隋玉將木牌掛起來,吩咐說“佟花兒你負責削蘿卜切蘿卜,良哥兒,你穿上小米的羊皮襖出門一趟,去買五斤豆腐回來。”
至于鹵湯,隋玉準備的有多的,壇子里的鹵雞蛋倒進陶釜里,湯則是倒進鹵菜的陶釜里。晚上的鹵蛋鹵菜鹵湯不用愁了,接下來只用搟面,再盡早送到客人家里就成了。
趙西平在家喂完豬,見時辰還早,他挎上弓箭帶四頭駱駝出門,駱駝去荒野上跑遠了,他留在原地挽弓射枝頭的飛鳥、雪地里的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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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一晃而過,趙西平捏撮雪擦擦手指㊣,他含著手指吹個響亮的口哨,在雪地里翻雪啃草的駱駝聞聲看來,他又吹個短促的口哨催促,兩頭大駱駝帶著小駱駝邁蹄跑來。
趙西平撿起四只大小不一的野雀子和一只灰毛兔子,等駱駝跑近了,他翻身騎上駱駝送它們回去。
駱駝關進圈里,獵物放筐里用木板壓著,免得被貓官偷吃,趙西平鎖門去隔壁敲門。
秦大順聽到拍門聲,他立馬彈坐起來去開門,“這就走”
趙西平點頭,“走,天快黑了。”
這是之前就跟秦大順談好的,外送的時候他過去幫忙,一碗一文錢,送多少碗給他結多少錢。
趙西平跟秦大順到了,隋玉就開始燒水煮面,面煮熟撈出,澆上鹵水,鋪上鹵菜和鹵蛋再將碗放食盒里。一個食盒能裝三碗,她只買了四個食盒,只夠兩個人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