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螢好奇地接了一句,“為什么這么說”
那人已經醉得厲害,完全沒注意其他人正朝他瘋狂眼色,“嫂子,你是不知道阿硯以前脾氣有多差,動不動就發火,他身邊的助理三個月就要換一次,陸氏集團總裁秘書辦半年就要全員大換血無論是誰,在他身邊都要戰戰兢兢的。”
說著,他傻笑了兩聲,“哪像現在,阿硯脾氣收斂了那么多,對誰都和顏悅色的,任誰都想不到他以前是個瘋子。”
陳螢還在發呆,耳垂忽地被人輕輕咬了一口,她回過神,看向身邊面無表情的男人。
陸明硯眸色晦暗,“阿螢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
陳螢搖了搖頭,“沒什么。”
沒給陸明硯再開口的機會,陳螢抱住他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我好困,我睡一會兒。”
陸明硯唇線緊繃,片刻,他垂下眼睫,看著少女明艷漂亮的側臉,輕嗤一聲,越來越會裝睡了。
陳螢倒是真的睡著了,雖然六月份發生那件事后,現在陸明硯見到她就容易發瘋,但在他身邊她格外的有安全感,是她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
但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她夢到了大一上學期第二次見到陸明硯的時候。
夜里十一點的ub里昏暗嘈雜,陳螢逛了一圈確認沒有一個熟人,正要去燈紅酒綠的舞池里撒野,角落某個卡座突然傳來尖銳刺耳的叫罵聲。
“陸明硯,你以為架空我爸的股份你就能在陸氏站穩腳跟了嗎,你他媽少做夢了,你一個野種,狗娘養的東”
下一秒,玻璃酒瓶痛擊腦袋發出“砰”地一聲。
男人身體倒在染上他鮮血的碎片上面,他驚恐地望著身前站著如惡鬼修羅般的人。
陸明硯俯身,一只手攥著男人的衣領將他拖拽起來,眸光冰冷,像看一件死物,“你說什么”
男人頭破了,眼睛里全是血,玻璃碎片深深扎進皮膚里,痛得厲害,理智再次全無,“我說你就是個狗雜”
陸明硯沒給他說完的機會,一拳狠狠砸在他臉上。
酒吧里的音樂不知何時停了,只剩拳頭落在上的沉悶聲不斷回響,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站在陸明硯身旁的喬楊不是第一次見這場面,但還是慌得不行,正要冒著百分百被開除的風險去勸阻,陳螢已經先他一步抓住了陸明硯的手腕,“學長,你再打下去可能華佗重新活過來也救不了他了。”
說實話,陳螢站出來是有些害怕的,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纖瘦的手腕抖得厲害。
陸明硯將男人扔在地上后看了眼喬楊,喬楊立刻心領神會地喊人抬出去送醫院。
而后,他垂眸,沒什么表情地看著還緊緊抓著他手腕的少女。
少女一頭粉發,身上黑色吊帶配銀色短裙,肩帶很細,勾勒出線條流暢漂亮的鎖骨,皮膚白到發光。
陳螢被盯得心很慌,她咽了咽口水,試圖套近乎“學長,我是南大一七屆化院的,上個月學校校慶我在臺下見過您”
見他還是無動于衷,她繼續說道,“您當時就坐在我們校長旁邊,我們校長您還記得嗎,腦袋禿禿的,很亮,像個大號的電燈泡。”
陸明硯沒忍住,輕扯了一下唇角。
陳螢見他終于不是吃人的表情了,松了一口氣,低頭才發現自己還抓著他的手腕,連忙放開。
陸明硯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他抬起干凈的那只手摸了摸陳螢的頭發,察覺是假發,聲線懶散“丑死了。”
陳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