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被這道怒吼驚醒,直接從床上蹦起來,出門抓住正準備回房間的隔壁女生,“什么情況”
那女生悄悄說“許清月的蛇死了。”
“臥槽昨天不是活潑亂跳能再戰五百年嗎”
方婷丟開她,繞著走廊匆匆往333號跑。
許清月被傭人帶出房間。
snake盯著她,眼睛憤怒得要滴下血來,雙目赤紅。那縫合在他頸側的蛇仿佛在發泄他的憤怒,不斷地嘶吼咆哮要撲下來撕碎她。
那些站在走廊準備圍觀的女生們被嚇得紛紛躲回自己房間,留著細微的縫隙,窺視情況。
許清月站在欄桿前,手心里捏著大把冷汗,那汗水將她的衣袖打濕了,她依舊緊緊拽著。
心跳急得耳朵里起了嗡鳴,她側目,看見向她奔襲而來的方婷。
那一瞬間,一切都變慢了。許清月恍惚想起剛認識方婷那會,似乎很遙遠,可就在昨天。剛認識,她就在餐廳里悄無聲息給她拉一波仇恨讓她成為最惹眼的那個人。因為這個原因,她總認為方婷的熱情和親近透著古怪。
那份想不清摸不透的古怪在這一刻全消逝了,許清月忽然理解了方婷的行為。方婷是典型的驕縱女生,含著金湯勺出生,抱著金佛長大,從來都是她想說什么說什么,不會在意說出去的話讓別人如何想。
她只管自己說話的時候是否爽快,不管別人聽后會怎么樣,因為她的身份讓別人起不了歹意。
那天,方婷想捧她出來說話就做了,現在,別人害怕殃及自己而躲得遠遠的,唯獨她想來就跑了來。
她沒有交過像方婷這樣的朋友。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關系,讓人的情緒變得不可捉摸。
許清月緊張的心松了松,在傭人扛起機槍,漆黑的槍口對準許清月的太陽穴時,她的心跳變得稍稍輕快。
“那是三百年的森蚺三、百、年我放任你選它,沒讓你殺掉它”
snake痛恨到了極致,胸口大幅度的起伏。
“你怎么狠得下心,怎么下得了手”
他瞠目切齒,瞪著許清月,像野獸那般嗜殺,快要忍不住讓人血濺三尺來平息他的怨恨。
“冷靜你們冷靜”
方婷在離許清月十米遠的地方停下,大喊。
“這件事不對勁,她怕蛇怕得要死,睡覺都睡廁所,怎么可能殺蛇啊森蚺壯得比一百頭鐵牛還重,她敢下手啊肯定是誤會”
“哈哈哈哈哈哈”
snake笑得渾身顫抖。
“她不敢她有什么不敢我最討厭的事情她最敢做就她最敢”
許清月的心沉了沉。snake的話意味是他認定是她殺死森蚺,那她能反駁的幾率約等于零。
她緊緊握住衣袖里包裹的東西,隔著單薄的袖口,那東西冰得她手心發寒,也讓她的腦海更清晰。
不被淘汰的機會只有一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要再等一等。
她頂著令人惴栗的槍口,看著snake瘋了一般的笑,笑得渾身顫抖直不起腰,雙手撐在蛇皮椅上,西裝被撐起層層褶皺。
周圍爬來許多蛇,想爬到他身上去,被他揮手甩開,那些蛇便掉頭游走。
忽然,他的笑聲頓住,充滿憤怒的肩膀出現片刻的僵硬。下一秒,他不可置信地往身后扭頭,像是聽見什么令人震驚的事情要親眼去求證。
就是這個時刻,許清月等的時機來了她猜測傭人一定會將森蚺的死亡原因報告給snake。現在,一定是現在,傭人在告訴他。
所以他會感到不可置信,因為森蚺的死與她無關。但看snake的反應,似乎森蚺的死因很有問題,是超乎他預料的死因。
許清月沒有去猜測森蚺的死因,無論如何,它已經死了。而她要做的,就是抓住這一線生機。
許清月仰頭,叫了他一聲。
snake轉過頭來,神情復雜地盯著她,有些憐憫,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