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前。
蕭豫知道,厭靈很期待這場捉迷藏,為了讓她盡興,又不至于因為抓不到人而挫敗,他選擇將花房作為藏身之所。一個適中的難易程度。
在等待的間隙,他隨手折下幾枝花,修長如玉的手指翻飛,沒一會兒,便將花枝繞成繁復漂亮的花環。
“”
想起上次約會,她戴上花環時的神情,蕭豫抿唇一笑。
嗯,就當做游戲勝利的驚喜送給她吧。
這樣愉快決定。
忽而,他耳尖一動,聽到一陣腳步聲接近,透過玻璃房的墻壁,依稀可見一道模糊的身影。
嗯這么快
下一刻,那人推門而入。
蕭豫即將綻開的笑意頓在臉上,唇角仍勾著,眼神卻是幽冷。
“怎么是你”
對方的眸光亦是森森,冷冰冰地回擊“又不是只有你能想到這里。”
說完,林青煙神情漠然地走來,手一撐,坐在他身旁的園藝桌上,擺弄節目組的收音器。蕭豫微微擰眉,往旁邊遠離幾步,不再理會那“劣質”的藥香,垂下眼睛認真整理花環。
兩個人全身上下每一根毛發都散發著對對方的嫌惡。
就這樣默不作聲地僵持了五分鐘左右,一聲叮咚的消息提示音,林青煙瞥了眼,忽而打破沉默
“我以為,自三年前那次后,你就該徹底死心了。”
手指一頓,差點將嬌嫩的花瓣揉碎。
蕭豫笑笑,漫不經心地將蔫兒掉的花瓣摘下扔掉,挑眉“提無聊的舊事有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不過,”
林青煙轉頭看來,“我還當你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投降者。”她冷呵道。
鏡頭的死角,宛如鐵質面具的冷漠面孔終于流露出一絲真實的惡劣。
“也是戰敗后極力模仿勝者的可憐蟲。”
“”
她冷冷地盯著他,“你怎么還有臉來糾纏她三年前可是你主動提出分手的。”
“”
蕭豫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下,極冷的一聲,“關你屁事。”
他笑瞇瞇地回望她,反擊道“我是可憐蟲,那你又算什么”
“拼盡全力也得不到她一絲青睞的跟屁蟲還是趴在她身上吸血的寄生蟲”
一字一頓地咬字。桃花眼微瞇、滟滟冷冷,“我看,你也不過是一條陰暗的可憐蟲罷了。”
沒成想,他精心磨成利刃的話語沒激起一絲波瀾,她反而笑了。尖尖的唇角緩緩勾起,一種得意而滿足的病態微笑,眼瞳黑魆魆。
“她會恨我。”
“”
“而她,一點都不會愛你。”
空氣陷入某種凝滯。
那話語像一支沾毒的利箭,直插最柔嫩的心底,當即潰爛
流膿。蕭豫笑容微凝,桃花眼顯得冷沉。
他忽而發難,劈手奪取她叮咚作響的手機,終于扒下了優雅的貴公子做派,流露出陰郁的敵意,冷冷地逼問
“霍玉山讓你來的”
宛如掐準秒針一般,林青煙抬眸望他,臉上病態的笑容褪得一干二凈。
“我聽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淡淡道。一切惡劣、扭曲和陰暗都被抹去,再次回歸漠然的平靜。
蕭豫輕嗤一聲,還欲開口,卻聽一聲細微的響動自身后傳來。
似是有人轉動了門鎖。
心下一頓,在意識到不對勁前,他先回眸望去
撞入了一雙他曾在心中勾勒描摹過千萬遍的熟悉眼眸。她就這樣沉靜地站在原地、望著他。像遙遠的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