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伏夏這個胳膊肘向外拐的叛徒,在一旁小聲歡呼“好耶人美心善的大姐姐”
她瞅了眼她哥,哼道“不像某些面冷心冷的惡人”
說完,她連忙逃竄,“哥我作業還沒寫完先走了拜拜”
在莊梟冷沉晦澀的目光中,厭靈拿出手機,掃了眼電話簿,直接撥通鐘嘉樹的電話。
鈴聲響了兩聲,便被接通
“怎么這么快就改變主意了要和我狼狽為奸、要邀請我當你的”
他清潤的嗓音輕揚,含著些不正經的暗示意味。
厭靈冷聲打斷“來拳擊臺,小昂受傷了。”
那邊一頓,嗓音認真了些“好,稍等,我馬上來。”
“”
工作人員松了口氣,緊接著又為難道“莊哥,馬上要開始比賽了,現在咋辦那小子肯定是上不了場了難道真判獵狼那個不光彩的混蛋不戰而勝、直接算贏啊”
莊梟瞇眼,冷哼道“比。為什么不比”
說著,他叼著煙利索地脫下西裝。
“我來跟他打。”
站在聚光燈下,他隨手扔掉了白襯衫,裸露精悍的肉體,緊實的肌肉如起伏的山巒,前胸后背縱橫的新舊傷疤,并未削弱這副英武魁梧的軀體的完美,反而平添一絲蕭殺之氣。
觀眾席驟然爆發一陣熱烈如巖漿一般的歡呼聲和尖叫聲。
有人嘶吼地呼喊他的名字吶喊助威,興奮地給茫然的新觀眾科普他的不敗戰績。
狼尾碎發散落在脖頸上,不復往常懶懨的模樣,他冷然瞇了瞇眼,活動關節,兇暴狠厲如狼王一般的氣勢霎時襯得對面那個花名獵狼的健壯拳擊手像條喪家之犬。
毫無懸念的一場比斗。
他三兩下就解決了對手,完成這場迅速而漂亮的比賽。
在觀眾掀破穹頂的喝彩聲中,他帶著滿身未散的血氣和銳氣,徑直回到后臺,極具侵略性地堵在厭靈面前。
平直的眉微挑,朝沙發上躺尸的陸之昂斜去一眼,略含不屑道
“你就喜歡這種人
被人套麻袋壓著打的弱雞”
“”
這話說得,透出不自知的酸氣,結合他方才高調的行為,實在是和自然界求偶的雄性沒什么分別了。
“你好像誤會了。”
厭靈不退,反進一步。昂起頭,風儀玉立、凜若秋霜地盯著他,忽而道“你太高了,低一點。”
氣勢兇戾的莊梟聞言一頓,竟然下意識彎腰、乖順地低了下來。
在工作人員見鬼的目光中,她側過頭,清冷的吐息拂在他耳畔,像一道輕柔的春風,吹皺一池春水。
“他不是我的小情郎,是我弟弟一個戶口本上的弟弟。”
淡聲解釋道。
莊梟一頓。
“”
還未來得及品味這令人難堪的誤解,忽見她偏過頭,用一雙淡漠出塵的眼睛、近在咫尺地望來。
“不過,在挑選情郎時,我的確傾向于體魄強健的異性。”
“”
他沉寂的心臟驟然狂跳,貧瘠的理解能力像臺運轉不良的老舊機器。喉結滾動,低沉的嗓音微啞,艱澀地問出口“什么意思”
“意思是”
“喲”
煞風景的高呼自身后響起。
莊梟咬牙。只聽那礙眼、敗興、聒噪、缺德、令人惱火得想把他套進麻袋毒打一頓的富家少爺幸災樂禍道“邵景,看來令你這顆處男心萌動的對象,名花有主了啊。”
“”
厭靈側眸望去,第一眼看到不是大呼小叫的費鴻光,也不是面色僵硬的邵景,而是眸光異常深幽的鐘嘉樹。
他的確來得迅速。
只是還帶來了兩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