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靈并不多在意,可有人在意。
錄制舞蹈視頻時,她忽而聽到一陣沉悶的敲門聲,不像傭人,也不像陸父。
過了好一會,敲門聲都沒有停止的跡象,厭靈嘆氣“誰”
“還能是誰。”
來人狀似不耐煩道。
隔著厚厚的門,陸之昂的聲音聽不太真切,他哼道“除了我,誰還會來。”
厭靈摁下停止錄制鍵,“小昂有什么事么”
在厭靈看不到的屋外,陸之昂靠著緊鎖的門,緩緩坐了下來,濃眉緊蹙。
“沒事,沒事就不能過來么。還不是看你一個人關在這里可憐。”
他的低聲咕噥被門擋了個完全。
不待里面回應,他又像個家長似的開始嘮嘮叨叨地數落
“你就算想抗議,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還是得吃一點飯的。”
在陸之昂看不到的屋內,厭靈的手機叮咚作響,收到了分別收到了來自費鴻光、莊梟和鐘嘉樹的消息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孤零零可憐憐,多的是人關心。
岫岫,我什么時候才能再看你跳舞啊岫岫可憐
周六了,怎么還沒來。
我到了你家門外了
她一邊回復他們的消息,一邊分神回應著難得展露關心的弟弟當然,厭靈并沒有意識到,陸之昂這是在展露關心。
厭靈先是無視了費鴻光99的消息,接著給莊梟回了個馬上,最后給鐘嘉樹回了壓低話音的語音
“小昂正守在我房間門口,你把他引開。”
鐘嘉樹的回信很快,嗓音含笑“怎么他是看門犬嗎”
厭靈思考兩秒,神色認真,“難說。”
不排除是陸修竹派來的眼線的可能性。
正蹲在她房門外,別別扭扭地展露關心的陸之昂,對于她那令人寒心的懷疑毫不知情。
他的陪伴沒能持續太久,就接到了鐘嘉樹的電話。
原本打定主意這兩天都陪著孤單可憐的姐姐,可鐘嘉樹一句話就把他拿捏住了。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憂心忡忡、欲言又止的話音。
“阿昂,我聽說,自昨天你姐姐承認她不是阿景的救命恩人后,阿景似乎很開心,說是要去盡歡不醉不歸,慶祝終于擺脫了一個不要臉的大麻煩,還揚言要選妃呢。而且啊,他還說你姐”
鐘嘉樹完美發揮了惡毒的想象力,每一句話都踩在陸之昂的雷點上。
陸之昂“什么他說什么”
他怒了。
咬著牙一字一頓地低吼,還不忘走到離厭靈房門比較遠的地方以免她聽到。
“你讓那個皮癢的混蛋等著。我這就去給他,松、松、筋、骨。”
“”
掛斷電話,鐘嘉樹站在陸宅的陰影處,看著陸之昂風風火火、怒氣沖沖地騎上車嗖地遠去,他滿意地微笑,瞇起柳葉眼,點開語音錄制按鍵,嗓音輕巧
“報告,任務圓滿完成公主殿下,您的騎士這就來接您逃離惡毒女巫的魔塔。”
面無表情聽完語音,厭靈把手機放在一邊,靠著窗臺,看到遠處那白
發青年笑容燦爛地朝她揮揮手。
他好像在享受什么奇怪的角色扮演。
不過,厭靈確實佩服他的手段。
接下來,他規規矩矩地摁門鈴前來拜訪,在傭人說陸之昂出門了之后,故作驚訝道
“可他說好要把一份文件給我的,哎呀,有點來不及了呀,怎么辦是好”
他那副風清月皎的貴公子模樣,做出苦惱的神色來,一般人還真是無法拒絕他那“無傷大雅”的小要求。
于是,他很順利地進入陸家。
此時,陸父和另兩位少爺都不在家,只有些來往的傭人。一路上,鐘嘉樹看似隨意地調轉視線看風景,實則記住了攝像頭的分布和傭人位置,規劃好了拯救公主的最佳路線。
接下來,鐘嘉樹略施小計調開了傭人,徑直來到后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