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手矯健地翻上那顆后院的玉蘭樹,一手扶著樹干,笑瞇瞇地伸出另一只手掌,和位于陽臺的厭靈近在咫尺。
艷陽下,柔軟的白發反射出燦爛的光芒,那雙色澤稠麗的柳葉眼彎起好看的弧度,不像騎士,倒像是王子。
嗓音亦是高貴優雅的輕緩清越。
“來吧,我的朱麗葉。”
“”
看來他換了個劇本。
厭靈從大開的窗戶探出身子,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自高處朝下看,花壇和磚石令人頭暈目眩。
她撐著窗沿,神色平靜且毫不遲疑地將手搭了上去。
在鐘嘉樹的攙扶和防護下,厭靈順利地離開了作為禁閉室的臥房,離開了陸宅。
鐘嘉樹一邊開車,一邊笑得眉眼彎彎,“怎么樣對在下這次的服務還滿意嗎殿下。”
厭靈看了眼表,“滿意。你開快點。”
鐘嘉樹眉梢微挑,知道她這會兒沒心思和他閑扯,他把住方向盤,嗓音輕悠“坐穩了,息心女士。”
厭靈嗯了聲,給紅姐回復馬上到
看出了她的急迫,鐘嘉樹的車開得又快又平穩,很快到了盡歡。
停車時,倏忽看到那個等在門口猶如地下石窟雕像一般沉暗的男人,鐘嘉樹緩緩瞇起眼睛。
“”
停下車,在那個高大的男人帶著滿身肅殺的氣勢走來時,鐘嘉樹先一步下車,很是紳士地為厭靈拉開車門,卻堵著路不讓她下車。
他風度翩翩地搭著車門,一邊挑釁地看著遠處的男人,一邊俯身,在她耳邊嗓音輕啞道
“所以,要不要預定今晚的送回服務保證你安安全全回家,不被任何人發現。”
明明是正常的狼狽為奸,卻被他說得像是偷情。
厭靈抵著他的胸膛推開,淡淡道“知道了,預定你今晚的服務。”
她的嗓音并不大,剛好夠走到近處的莊梟聽得一清二楚。
“”
預定今晚服務
在后者愈發陰沉的面色中,鐘嘉樹笑得溫柔綿軟,堪稱滿臉春風,更是加重了某種惹人遐想的誤會。
“好的哦。”
在鐘嘉樹不動聲色地誤導下,厭靈半點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
她對莊梟禮貌地頷首,“晚上好”
話未說完,她忽而頭暈眼花。
為了能合理地在偷溜出來的這段時間不用回復傭人和陸家人的話而不引人懷疑,厭靈刻意營造出絕食自閉的態度,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此時坐了幾十分鐘的車,驟然起身,便因低血糖眼前猛然一黑。
失去意識了兩秒鐘,再睜開眼睛時,她的頭正栽在莊梟的胸膛上、手揪著鐘嘉樹的衣擺、腰被莊梟扶著、肩膀別鐘嘉樹攬著。
叫外人看來,實在是很古怪的姿勢。
厭靈擰眉,摁了摁額角,“我沒事,只是低血糖。”
那兩人都沒松手。
莊梟沉聲“怎么回事聽紅姐說你”
鐘嘉樹斂起那副笑意輕柔的模樣,亦是露出有些嚴肅的神色。
“你沒吃飯陸家不僅關你禁閉,還不給你飯吃”
厭靈搖頭“沒有,只是在我拒絕了昨天的晚飯和今天的早飯后,父親就不讓傭人送飯了。”
“”
莊梟低低罵了句臟話,“什么狗屁上等人。”
鐘嘉樹緊緊箍著她的手,“先去吃點東西,晚上的表演不著急。”
莊梟也想關心兩句,手機來電鈴聲忽而響起,他背過身去、不耐地接起“喂”
“不好了莊哥,貴賓房的有兩位少爺打起來了”
工作人員著急的大嗓門從電話中傳出,在場二人都聽見了。
鐘嘉樹輕輕啊了聲,嗓音溫軟“不會是邵景和陸之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