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灼凰私下傳音道“師尊,我不想離你越來越遠”
青梧聞言,手不由一顫。
青梧恍然驚覺,方才他已是和灼凰有了分歧,有情與無情,在選擇上終歸會有所不同。
司徒明聽到了方才灼凰的話,便對青梧道“仙君幫我找到父親,又救他出來,我已心滿意足。仙君松手便是,我聽得出來,這陣法非比尋常,想來太子恐怕也是做了他人棋盤上的子,我相信二位仙君,日后定會救我出囹圄。”
話雖這般說,但司徒明著實不知這一閉眼,再醒來是多久之后,他想了想,復又對青梧和灼凰道“趁我還醒著,可否求兩位仙君,幫我完成兩個心愿。”
灼凰道“你說。”
司徒明道“我人生當中,唯兩人最為重要,一為父,二為妻。二位仙君,可否能將我父親帶來,我想見他一面。還有我的妻子,兩年前我死之后,王府失火,她死在了大火中,魂魄徘徊于朝王府故地。”
司徒明面上滿是遺憾,語氣間含著難以言喻的悲涼“我命里當真六情緣薄,無此福分。本以為我與她皆成陰魂,便可廝守。怎知我死于水,她死于火,死后亦不得相見。”
青梧和灼凰同時垂眸,青梧對司徒明道你撐住,我去想想法子。”
說罷,青梧和灼凰以神境回到地面上,青梧將皇帝的魂魄交給梅挽庭,對他道“勞煩你送回皇帝魂魄,將他人帶來。”
梅挽庭點頭,以靈氣接過皇帝魂魄,便往皇宮而去。
青梧看向許見州,對他道“司徒明與其王妃,一人死于水,一人死于火,死后不得相見,可有法子讓他們見一面”
許見州想了想,對師徒二人道“這好說,叫他們二人各自附身一人,便可相見。只是朝王妃杜心蝶,已成冤魂,附身凡人,凡人心神怕是受不住。正好二位為仙,若叫陰魂附身,不損仙體,且神思可保持清醒,二位將這事辦了便是。”
灼凰點頭,道“成,我這就去王府找杜心蝶。”
說罷,灼凰對青梧道“師尊,你去下面等著,等我一來,你便叫司徒明附身。”
青梧點頭應下,灼凰即刻放眼望去,待找到朝王府故地后,便即刻以神境離去。
下一瞬,灼凰出現在朝王府內。
朝王府內斷壁頹垣,處處皆是被火舌吞噬過的痕跡,在這偌大繁華的江陵城中,宛如一座遺失之地,孤寂又荒蕪。
灼凰掃了朝王府一眼,便見后院倒塌一半的房屋中,正有一名素衣女子,對鏡梳妝。
她青絲如瀑,面容精致,氣質出塵,孤身坐在那里,同這被焚燒過的斷井頹垣格格不入。
與司徒明身上的陰氣不同,她身上除了陰氣,還裹挾著一股怨氣,就還挺瘆人。
灼凰以神境到她身邊,開口喚道“杜心蝶。”
杜心蝶停下梳妝的手,不解轉身,眸色空洞,望著灼凰,問道“你是誰能看得見我”
灼凰道“你夫君”
灼凰眉微低,跟著道“他即將陷入沉睡,想見你一面。”
怎料杜心蝶聞言,周身卻怨氣爆發,眸色立時變得猩紅,凄厲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王府“我如何見他我夫君為人良善,侍父純孝,待妻忠誠,可蒼天不公你以為我不想見他我能留在這里不被鬼差帶走已是拼盡全力你叫我如何見他”
杜心蝶凄厲的聲音,著實叫灼凰有些刺耳,她確實無法共情杜心蝶此時的心情,只言簡意賅道“你附身我,我帶你過去。他會附身我的師尊,你們便能見。”
杜心蝶聞言一愣,隨即便一頭扎進了灼凰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