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送了賀明浠不少東西,都是些很實在的過年禮物,尤其是溫老爺子,直接給了一盒子的財富金條。
每根都是一百克,算是賀明浠今年第一次來這邊拜年的紅包。
賀明浠當了二十幾年的米蟲,第一次不好意思收人家的禮物。
她對溫家這么敷衍,然而他們的禮數還是這么周全。
上車前,賀明浠想把這一盒子金條偷偷還給表叔,讓他代為還給老爺子,但表叔沒接。
賀明浠“我真的不好意思收這個,我就是來吃個飯”
表叔卻說“這其實是你跟溫禮結婚第一年的上門禮物,但你晚來了兩年,所以就晚給了兩年。”
聞言,賀明浠更沒臉接了。
“對不起,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她輕聲說,“表叔,你們家脾氣真好,我都這樣了還給我留著這些金條。”
然而表叔否認了“不是我們給你留的這些金條,是溫禮給你留的。”
賀明浠怔愣。
“也不是我們家脾氣好,是每逢年過節的時候,家里人問溫禮你怎么不在,他都說你在國外留學,回來不方便,還說你已經給他打了電話過來問候我們,讓他幫忙轉達,每次家里辦喜事的時候,他給的紅包上都會寫上你們兩個的名字,他幫你把禮數做全了,所以我們都當你是在國外學業忙,才沒空過來。”
賀明浠鼻尖一酸,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表叔,我dashdash
表叔冷峻的神色不變20,只是嘆了口氣。
“明浠,你也該懂事點兒了。”
就這一句,表叔沒再多說,吩咐司機開車。
坐在車子里,賀明浠緊攥著手,拼命忍住想要掉眼淚的沖動。
她一直覺得沒人疼她,也沒有人會把她放在第一位,卻從未想過自己對其他人做得有多過分。
人與人之間的好都是相互的,她總希望有個人能疼自己,可她連對人基本的好都做不到。
不但是對自己的家人,還是對溫禮的家人,甚至是對胡珠他們,還有溫禮,她對他們都算不上好。
怪不得胡珠要生她的氣。
司機提醒她到地方了,賀明浠往窗外一看,車子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到了療養院。
溫禮在這里陪他的爸爸。
收拾好心情,賀明浠下了車,給溫禮打了通電話。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但依舊平和而穩重“明浠。”
賀明浠深吸一口氣,還是沒能忍住在聽到他聲音后突然溢出的哭腔。
溫禮愣了愣,很快問“明浠,你怎么了”
賀明浠站在療養院門口,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溫禮的聲音很明顯慌了,耐著性子問道“怎么突然哭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賀明浠抽泣了兩聲,結巴地說“沒、沒事,我就是想你了。”
溫禮沉默了。
幾秒后,男人嘆了口氣,實在不忍心,顧不得臨走前自己跟她說的讓她好好思考一下兩人今后的關系,嗓音里帶著些啞,柔聲安慰著她說“我知道了,不哭了,我現在就買機票好嗎明天就回櫨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