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伏黑惠接觸過的賬主要有兩種效果,最為普遍的用途是影響非術士的潛意識,達到讓他們忽視賬內情況的目的,第二種則是羂索一眾的創新主意,將賬當做一重牢籠的門鎖。
沒有開啟寫輪眼狀態下的宇智波斑看不到咒力落下的賬,他與惠在無聲的默契下完成了分工,由惠來指引賬的方向,他負責警戒。
按照傳言所述,天晴之后,應當會有“使者”出來接應。
斑感知到一道陌生的氣息正在靠近,落步沉重、呼吸毫無章法,是沒有訓練過的普通人。他的手腕搭在刀柄上,保持著隨時都能抽刀出鞘的姿勢,目視著林地另一端“你是誰”
一個步履蹣跚的灰衣盲婦拄著拐杖,她循聲抬頭,露出面部,說道“教主說雨快停了,我就出來看看。孩子,不要怕。你也是從其他地方逃出來的吧,真是辛苦了。我們的村子就在前面,到了那兒就安全了,教主會安排好一切的。”
她聲音溫吞,神態慈祥,一舉一動里毫無對陌生人的警惕心存在,兩相對比,才更顯得貫穿上半張臉的傷痕猙獰無比。
惠知道什么武器才會在人體上留下那樣的痕跡。是忍者的苦無。
她的眼睛是被忍者劃瞎的。
伏黑惠忍不住問道“你一個人跑出來的”
盲眼老婦這才恍然發現還有人在場,她先是向著惠的方向扭頭,等聽出來第二人明顯更稚嫩的聲音后愣了愣,忙不迭用手掌擋住臉,怕自己的外表嚇到小孩子。
“噢、噢你們是一家人,帶著弟弟妹妹。”她有些無措,努力把聲音放得更輕柔,“沒事,沒事。孩子別怕,我們有神子守護,外面那些可怕的家伙找不到這里的,不會再有東西傷害你們。”
她摸了摸樹,說“教主說過,能來到這里的,必然是我們的同伴,你們放心,以后就不會再有戰亂了。教主之前在樹干上做過記號,你們跟著痕跡的指引,到我們村子里去,教主會給你們安排好一切的。我走得慢,就不跟你們一起啦,我要再去看看還有沒有人迷路。”
斑用眼神詢問惠下一步如何
玉犬白繞著盲婦走了幾圈,記住了她身上的咒力氣息后甩了甩腦袋,往遠處帳的方向跑了兩步,又回過頭看惠。式神使和式神的默契讓伏黑惠自然而然讀懂了玉犬白的意思,他讓玉犬黑站在什么都看不到的宇智波斑左側,自己則指了指前方,走快了兩步。
保持行動的輕巧和隱蔽是忍者們的必修課,方才那位眼盲的老人絲毫沒有察覺時,惠和斑已經遠離她了。
惠對著斑解釋道“她身上沾了一些咒力,從逸散的方向來看,確實是從帳里面出來的。帳的作用之一就是可以混淆認知,看來我們確實沒有找錯地方,前面就是目的地了。”
靠得近了,惠越是驚訝于這個帳的范圍大小。
“再往前就進入帳內了。”伏黑惠伸出手,虛虛挨著黑色的帳體,“究竟是誰放的帳”
宇智波斑按捺著蠢蠢欲動的寫輪眼,細細感受著周遭環境,眉間漸漸蹙起“好像有點奇怪。”
惠看向他,輕聲問道“斑哥,你發現了什么嗎”
“雖然現在沒開眼,看不到你說的那個叫帳的東西,但這附近的感覺讓我有點熟悉。”一道靈光從腦內轉瞬即逝,斑努力去捕捉,未果,“到底是什么東西”
自戰爭中拼殺至今,宇智波斑的戰斗直覺是同輩、乃至在一部分更早出名的前輩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他自信于自己的感知,所以現在才更困惑。斑的直覺沒有向他提示危險,卻又有另一種叫人心臟發沉的預感,似乎只要向前跨出一步,就會永遠改變某些事物。
斑的目光轉移到惠身上。
如果此時只有他一個人在此,斑自然可以無所懼,可他身邊還有惠在,他從幼時就立志要保護他的弟弟們,此后一切行動的結點都會收束于兄長的身份。
“惠,這次行動就到這里。”斑不愿意讓弟弟承擔任何風險,他肅著臉,“青鵑姐青鵑安排了接應,我們只是先來初步探查舊戰場被神隱的原因,既然已經知道是因為帳的屏蔽,我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剩下的是其他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