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威脅倒像是在撒嬌。
期望對方能心軟。
這男人一進門就跟他說什么,他們兩個人是一種人,什么是一種人秦湫桐聽不明白。
但他能明白一點,那就是這人是個殺人犯
他養的這些蝴蝶就是他的殺人工具。
秦湫桐渾身瑟瑟發抖,害怕想要逃離又不敢,生怕這個看起來精神很不正常的男人突然發瘋,放一只蝴蝶出來把他弄死。
“如果你現在把我放了,那么等我的朋友過來,我就會跟他說讓他放過你一馬。”
秦湫桐依舊在虛張聲勢。
但他的這點威脅對于男人來說不痛不癢。
男人的面容平靜“你說要抓我,我犯罪了你有證據嗎”
“我”
秦湫桐的話頭頓住了。他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男人是在詐他。
若是他說了怕不是江立臨他們過來之前自己就死了。
男人又將點心和茶往他的面前推了推,“快吃吧。”
他說道,“吃完了,休息好了,你幫我做件事情。”
“什么事情”秦湫桐非常警惕,面對跟前的甜點,他一口都不敢吃。
男人瞧見他像一只豎起了耳朵的兔子,隨時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不由得一笑。
“你別怕我,我就是想請你當我的模特。”
“在國外的模特都好貴,我沒有那么多錢聘請他們,你又長得如此漂亮,我當初一見到你,就被你深深吸引,我經常會想,如果讓你畫在紙面上該有多好,今天你會讓我如愿嗎。”
他說的是疑問句,但用的是陳述的語氣。今天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湫桐哪怕是拒絕了,也依舊只能待在這里。
他沒有說不的權利。
秦湫桐深刻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朋友都不在這里,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失蹤的消息。他今天所遭受的遭遇,如此屈辱,都沒有人可以來保護他。
秦湫桐閉上了眼睛,如壯士扼腕一般道“好,我、我同意。”
他緊張極了,睫毛緊張顫抖如一只振動翅膀的蝴蝶。
慌亂的心跳聲,在安靜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男人毫不意外能得到這個答案,他面上露出了笑容,嘴唇微揚,格外紳士。
“真的太感謝你了,等我畫完之后,我一定送你回去。”
秦湫桐一句話都不說,蜷縮在沙發上。
畫家的準備工作是如此繁瑣,先是尋了紙張,搬了畫架,又備好顏料。
用刷子蘸取顏料在調色板上搭配出他需要的顏色。
他拿出一只炭筆,在潔白的紙張上勾勒出秦湫桐面容的大致輪廓,一點一點細細描摹,筆尖與紙張接觸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在他在摩挲自己最親密的愛人。
男人在畫畫的時候神情如此專注,他去盯著秦湫桐的臉看,秦湫桐避開他的視線不愿與他相對。
他被男人擺出一個姿勢,雙腿伸長、交疊在一起,身體展開側臥在沙發上,手臂攀扶著沙發,后背對著男人。
從脖頸到腰線呈現出脆弱的弧度來。
秦湫桐保持著同一種姿勢,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等醒來時,日光已經昏黃,夕陽攀上了山頭,可見天上點點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