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大支支吾吾。
虞安笑了一下“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是你覺得當年的人比如今的衛家還要厲害”
衛家的財力,這么多年的關系網,一個扎根許久的老牌家族,別的人家都會給上幾分面子。
此事,涉及人命,衛家也站理,所以,別的家族和集團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和衛家對著干。
康老大頂不住壓力,他本來心里就憋著事,心里崩潰了。
他說“其實,我當年也沒看到具體怎么回事,我當時在別的地方扎腳手架,聽人說出事了,虞文清掉到立樁里了,一個大坑,十來米高呢,那時候正在灌水泥,一下子就把他淹了。”
“誰也不敢去救,后來別人清場了,說是人救了,沒救活。我也是稀里糊涂拿了一筆封口費,然后七天后,你爸的家人過來認領尸體,拿補償走人,別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之后,康老大大手大腳,很快把封口費花光了,沒找不到好工作,由奢入儉難,有天晚上缺錢,想去搶錢,捅了別人一刀,反手把自己送進監獄吃牢飯去了。
虞安蹙眉,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他看著康老大的眼睛,說“我母親說過,我的父親和家里不和,所以,我懷疑你話里有假話。”
對方大喊冤枉,表示都是真話
虞安沒有接話。
父親和原生家庭“不和”,準確來說,他是從家里逃出來的。
爸爸娶了后媽,生下一個弟弟,虞文清吃不好穿不暖,加上他學習不是頂好的存在,家里總催他去打零工。
初中畢業后,他跑出來打工獨自養活自己,沒有再和家里聯系。
十八歲時,他遇到了虞安的母親。
女方比他大,大三歲。
謝媽媽當時在一家餐飲店里打工,虞文清在隔壁店里打雜活,認了人當姐姐。
后來,虞安出生那年,家里沒錢,謝媽媽身體又弱,懷孕時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心臟有問題,懷孕風險大大增加的。
所以虞文清才去打工了。
虞安看向康老大,
分析話語,對方的確不太知情。
他在他身上沒必要浪費時間,所以虞安看向衛長恒“大哥,我問好了。”
衛長恒嗯了一聲,起身,看向昨晚上來逮康老大的中年男人,說“把證據交給警察局。”
對方開口“衛總,如果事情發生在虞先生出生那一年,已經二十四年了。”
嚇得蹲坐在地上的康老大一聽,有些雀躍,希望他們不要查,不管是哪邊,自己都得罪不起。
希望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衛長恒聲音沉沉“是嗎對方未必只干了這一件事。”
話音落下,衛長恒和虞安一前一后,從康老大身邊走過去,卷起的風讓人心頭一寒。
衛家管事的中年男人笑著蹲下來“你怕什么,不就是問了你點事情嗎要麻煩康老板去警察局自首了。”
康老大磕磕巴巴地反問“不是過了二十年了嗎”
中年男人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背后的那位合作伙伴的肩膀“別的事情要你處理了,咱們和康老板昨晚相談甚歡,一把年紀了,也做個好事,舉報舉報涉黑做惡的人。”
合作伙伴連忙笑著說“當然,咱們可都是正經的生意人。”
虞安這邊和衛長恒下樓,坐進了車里。
司機低聲詢問“衛總,請問接下來去哪里”
衛長恒看向虞安,虞安看向他,抿了抿唇,輕聲說“可以送我回書店嗎下午還有班。”
衛長恒點點頭“去書店,另外升起隔板。”
隨著隔板升起,到位。
前后空間分隔后,這下子,后排位置就真的只剩下了虞安和衛長恒。
虞安本來不適應和大哥單獨相處,但此刻,心中空蕩蕩,一時間竟來不及想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