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擅長模仿字跡,實際上本人的字一般般,反而是虞谷人如其字,再粗的筆頭也能寫出細細長長的味道。
酈安筠就邊罵邊寫,當時虞谷正在看百吃不厭的日料韓餐,原本就覺得煩躁,酈安筠孩吵吵嚷嚷,更煩了,虞谷讓她閉嘴,兩個人就這么吵了起來。
最后虞谷的作業被酈安筠撕了,距離開學就剩兩天,酈安筠好學生心理什么都提前完成還要預習新學期的課程。虞谷則是大年三十養豬的經典案例,認為放假了就沒寫作業什么事,兩個人的合不來從生活各個方面完全滲透,酈安筠隔三差五要和虞谷吵架。
被撕了作業的人比撕作業的人淡定多了,反而是從外面回來的外婆看見客廳飛揚的紙頁嚇了一跳,再瞥見小酈安筠微紅的眼眶,虞谷已經開始拼自己的作業了。
外婆鎖定了始作俑者“紅紅,你怎么又欺負虞谷”
酈安筠“我沒欺負她。”
身邊的人親爹是個廚子,但不是做日料韓餐的,那段時間揚草這種小縣城不知怎么的刮起了這陣風,學生之間爭相吹噓自己吃過什么,酈安筠是真的吃過,但覺得當地的小店都不正宗,但問她什么正宗她又說不出,虞谷就借了本書回來看看。
虞谷也不會告狀,她發現自己的作業本拼不好了,干脆起身借外婆家的座機給老師打電話問寒假作業本有沒有地方買。
那個時候沒微信,家長和老師只有校訊通,也不是什么都電子化的。
剛上初中的虞谷站在外婆家的古董鬧鐘下打電話,她個子躥得太快,完全可以俯視同年齡的男生,只是發育像是只抽高身體,和同樣生長期的酈安筠煩惱相反,酈安筠更在意自己長得太快的胸。
她們初中同班,老師也知道她們的關系,大概是一個學期在學校見多了酈安筠使喚虞谷給她干這干那,班主任問道完歉的虞谷“和酈安筠吵架了”
當年的她們也是班主任帶的第一屆學生,老師年輕也愛開玩笑,“鬧得這么大啊”
虞谷懶得辯解,嗯了一聲,酈安筠和外婆都聽到了。老太太擰了擰酈安筠的胳膊,穿著毛衣的酈安筠嘶了一聲,她從小到大愛俏,哼了一聲,冥頑不靈,“我就說是她惹我了。”
外婆“惹你了你就把她作業本撕了”
“我看你就是仗著她對你好才得寸進尺,”外婆看著這倆小孩認識一起上學的,哪能不清楚自己外孫女什么德性。虞谷的父母隔三差五不在家,姐姐上大學也在外地,留守小孩作伴,估計也覺得吃人嘴短,不和酈安筠計較而已,“等會和她道歉。”
酈安筠也知道是自己的錯,但她道歉燙嘴,就像吃進去的糖要她摳出來一樣難受,她梗著腦袋,盯著虞谷半天卻沒憋出來。
虞谷掛了電話,似乎不在意她的道歉,還把地掃了,“我等會去書店買一本去。”
外婆摁著酈安筠的腦袋“你和她一起去買,你付錢。”
酈安筠理虧,嗯了一聲,又說“我順便幫你全寫完了。”
這句話頗有炫耀的意思,酈安筠脾氣稀爛,成績倒是絕好,虞谷成績在中下游浮動,她永遠第一。
這種話聽起來就很傲慢,老太太都忍不住罵人,虞谷點點頭,還說句謝謝。
說完兩個人就一前一后走了,外婆看著兩個小孩走遠,當時就覺得酈安筠要是這三年孩和虞谷一起上學,或者高中再一起上三年,恐怕要無法無天,哪有人脾氣這么好的
以后她還交得到朋友嗎
回來的路上虞谷問酈安筠“你就這么閑不住嗎,一定要寫我的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