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安筠“要你管。”
她平時也不怎么和其他人這么說話,不知道為什么在虞谷面前每天都像吃了炸藥,虞谷也不追問了,只是哦了一聲“你就是閑不住,不寫我的作業也會再買幾份的。”
她也不像外婆想的那么敦厚老實,偶爾也挺牙尖嘴利“不如收費幫別人寫好了。”
酈安筠“我又不差錢你管我”
虞谷順著她的話說“我不是在管你嗎”
“還要我怎么管”
她個子躥得太快,當時高酈安筠一個半頭,酈安筠看她必須仰頭,發箍亮閃閃的酈安筠說“說要你管,你是什么人。”
虞谷接得不假思索“反正不是別人。”
這句話有點怪,酈安筠本能覺得氛圍都不對勁,可是虞谷無知無覺,像是隨口一說,又翻了翻作業本。袋子里還有她順便讓酈安筠付錢買的雜志,上面還有甜品分享,酈安筠最討厭心思不在學習上的人,“你就不能關注點別的嗎”
虞谷在看戚風蛋糕的做法,視線沒移開,“關注什么”
幾秒后落到酈安筠的發頂,笑著說“你嗎”
這個笑都像是嘲笑,酈安筠狠狠踩了她一腳,跑了。
當年酈安筠的恨鐵不成鋼只是個開始,后來虞谷高中踩線和她上了一個高中,但靠成績分班,兩個人是1班和12班的距離,隔了兩層樓,斜對角。
好像就是從那個節點漸行漸遠的,不一起吃飯,不一起放學,大學不同城,她們就這么失散在本該千絲萬縷的人生里。
她依然閑不住,學習要完美,工作要完美,工資拿來買她自認為完美的東西,認為能配得上自己,自己喜歡的也只會是閃閃發光的完美對象。
沈愿給酈安筠介紹過好幾次,她自己再吹毛求疵也知道感情不講道理。酈安筠是工作之外什么都不講道理,工作可以和她勢均力敵的她嫌棄人家不會做菜,會做菜的她嫌棄對方長得夠閃亮。
老朋友的人脈都快被她點成了炸開的炮仗,沈愿最后忍無可忍,在某天吃飯的時候問“酈小姐,請問你要的理想型。”
“身高超過178女生,女生啊你知道自己多高嗎”
“要單眼皮,但不能是死魚眼,什么東西啊你給我一張參考的明星我沒認識這種顏值的哈。”
“年薪比你高我能理解,但為什么一定要會做飯會做家務你不是自己有錢請保潔嗎”
沈愿說著說著都笑了,“你是不是看電影看多了人工智能還沒發展到這個地步。”
“知道什么叫理想型嗎理想。”
開了一個文化傳媒公司的沈愿主營各種展覽,她大學讀的是藝術品收藏,實際也算半個改行,都是燒錢的專業。她見過很多人,成長環境中也有不少優秀的同齡人,酈安筠的要求太過具體,具體到像是有精確參考一樣。
沈愿咬牙切齒“你故意整我心里有人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