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清晨出發,因為分頭行動,他和沐微遲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緩緩地朝著烈王府行駛,貍珠掀開車簾看向車外,依稀能夠看到后面一輛馬車的影子,車轱轆在轉。
“你對你這位二哥哥所知多少”沐微遲在馬車里突然開口。
貍珠聞言腦袋從窗外收回來,他不大想搭理沐微遲,便沒有說話,扭回去繼續看外面。
“我多年與邪祟打交道,第一次見他,他身上陰氣逼人只是我的感覺,沒有任何證據。”沐微遲視線落在對面的少年身上,稍稍地停頓。
雖說他這般說有挑撥之嫌,但是秉承仙道弟子守則,寧可錯殺,絕不可放過邪祟。
貍珠簡直要無語,既然沒有證據為何還要說,他慢吞吞地回復,“若是僅憑感覺,那么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沐公子如何分辨對錯。”
“我只是想提醒你,要小心他,并無惡意。”沐微遲說。
貍珠嘴巴抿起來,“哦”了一聲。
馬車到了地方,沐微遲掀開了車簾下去,貍珠一并跟著探出去,他們二人一前一后地進入了烈王府。
前一日被砍劈檐角的書房圍繞著若有若無的黑霧,黑霧遮掩的視線,整座府邸陰氣比前一日更強,踏入其中,隱隱約約能夠聽見怨靈的哭訴聲。
沐微遲同他一起,對他說“昨日我命了侍衛前去調查,姜賦寧的尸骨在嶺南,并不在此地,此地作祟的興許另有其人。”
貍珠帶了那本詩集,他在上面寫了回句,踏入書房,書房里安安靜靜,他把詩集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我今日來了你可愿來見我”在貍珠把詩集放回去的那一刻,身后出現了一道紅衣身影。
在此刻,他得以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女子著紅衣,她手腕處系有金鈴,面容已經青腐,卻不難看出生前好皮相,秀雅的相貌,如今從臉頰邊一點點地腐爛,隱隱可見白骨。
女子眼珠灰白,陰翳的面容中落下幾滴血淚,直生生地盯著人,眸中諸多情緒,癡癡地盯著他看,仿若在看什么情愛之物。
“梅娘你懷有身孕,今日還來見我,我心難安。”
紅衣女子把他抵在墻邊,貍珠在轉身的那一刻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他被無形的力量抵在墻邊,在原地一動不能動,只能任眼前的女鬼伸手觸向他的肚皮。
肚皮傳來奇異的觸感,貍珠登時瞪大了一雙眼,眼睛拼命地想要轉動給門外的沐微遲使眼色,背后出了一層冷汗,話音卻堵在嗓子眼,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沐沐”
貍珠費勁地發出來單字音節,面前女鬼的面容驟然變得陰翳起來,凄厲似邪廟里的索命奪魂鬼面,冷冷的盯著他看。
“沐微遲”貍珠趁著女鬼變臉這一瞬,抓住了時機,臉上憋的通紅,費勁地吼了一嗓子。
“砰”地一聲,一道劍光破天而出,劃破半邊屋檐,劍光朝著紅衣女鬼而來,還未碰到女鬼,半空之中飛出來了一團黑霧組成的圓球。
孩童的聲音若隱若現,似乎在嘻嘻的笑,那一團黑霧生出皺巴巴的五官,擋下那道劍光。
與此同時,一道無形的力量驟然在半空中一抓,直接把沐微遲從門外扯了進來,沐微遲背后直直地砸向墻邊。
貍珠簡直呆住了,他腦海中一片凌亂,邪祟對付他們簡直像是抓小雞一樣。
黑霧一卷,他和沐微遲一并被帶走了。